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165)
宁汝姗不言语,很快就算清楚了所有数目:“张婶出二十石可以吗?”
一个胖墩墩的皮肤黝黑的妇人,笑着点头:“都听阿姗的,你做事我太放心了。”
“就是,阿姗算的又快又准,还妥当,也不知道以后谁有幸能娶了你呢。”
“我看那个整日来的白郎君就不错。”
一直乖乖蹲在宁汝姗边上吃糖葫芦的小姑娘立马抬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娘是我一个人的。”
“呦呦,我们小乖乖怎么还打算扒着娘不松手啊。”张婶打趣着,“你娘以后可要给你找个爹的,万一以后还有小弟弟小妹妹,怎么办。”
小姑娘立马警惕地拉着娘的袖子,黑漆漆的大眼睛圆溜溜的:“不要。”
她把脑袋挤在娘的咯吱窝里,小嘴不高兴地撅着,可怜又可爱,直把一群妇人看得心软。
“小乖乖虽然年纪小,可聪明着呢。”右侧一个形容消瘦的娘子开口打趣着,“你这样说,我保证这几天小乖乖一定不理你。”
宁汝姗算好手中的账本,摸着她的小脸,笑说着:“你说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昨天不是说要找王叔叔玩吗,还不去。”
她对着路过的酒博士招招手,细声说道:“帮我把她送去红楼去吧。”
酒博士连忙擦了擦手,小心把小姑娘抱起来:“走,酒酒带去你红楼玩。”
小姑娘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乖乖抱着他的脖子,高兴说道:“去找白叔叔玩,白叔叔,白叔叔。”
“小小年纪,倒是知道找谁。”有人故意借机打趣着,意味深长地说着,态度倒是格外友善。
原先大家都以为这个女孩是红楼主人的小孩,可红楼对此一直没有出现,就在众人幸灾乐祸看戏的时候,小姑娘满月以至之后的每年生日,红楼都能送出整整一条街的贺礼,就是连常年神出鬼没的红楼主人都会戴着面具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这才发现,这个酒肆的主人确实不一般,一时间,酒肆的生意蒸蒸日上,宁汝姗的人缘也越发好了。
就在众人商量着赈灾的事情时,山下的金州却是陷入剑拔弩张的地步。
“我怎么就见不了邹知州。”作为钦差日夜兼程赶到金州的容祈皱眉问着面前之人。
蒋方逊乃是过了明路的曹忠心腹,大腹便便,面容倨傲,带着一群亲信挡在容祈面前,态度傲慢,气势嚣张。
“没有曹相的手令,谁也见不了。”他仰着头,毫无恭敬之色。
冬青在身后冷笑着:“同知有官家圣旨,难道还不能见邹钧嘛。”
“容同知的圣旨只说是督办塌方和军饷两件事,可没说是邹钧玩忽职守,害人不浅一事。”蒋方逊口气淡淡地反驳着,“事不可二谈,老蒋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但俗话说得好,拿着鸡毛当令箭可不行。”
冬青闻言大怒:“放肆。”
“啊,老蒋我就是不会说话。”蒋方逊故作无奈地挠了挠脑袋,看着面前的容祈,大咧咧说道,“同知也曾是将军,也该知道的,我们都是粗人,但话糙理不糙,我也是为了办事。”
容祈身形极高,面容如玉,不说话时带着临安贵公子特有的矜贵傲气,此刻终于把目光落在面前这位形容粗犷的蒋方逊身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
那双深邃眼眸在紧张的气氛中依旧冷淡平静,眼眸敛着那点光,淡淡落在人身上时,整个人便显得格外冷漠。
可偏偏那点深意的眸光却能让人感到后脖颈发毛,就像一把放在盒中的宝剑在此刻露出锐利的光芒,锐不可当,刺眼胆寒。
蒋方逊虽然还是梗着脖子不服输,但下意识微微移开视线,不再和他对视。
“走。”容祈对着冬青点头,直接说道,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冬青愤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跟着他离开。
“这个蒋方逊仗着背后的曹忠,竟然胆大妄为到把一州知州直接抓起来。”他咬牙切齿骂着,“也不知道邹知州现在如何了?”
容祈睫毛微微敛下,神色冷漠:“他倒是说得对,鸡毛当令箭。”
他突然冷笑一声,俊美的眉眼冷漠煞气,不带一丝笑意:“安定军入城了吗?”
“还未,但已经在城外驻扎了。”
“来了几个账房先生。”
冬青一愣,思索片刻说道:“好像只有五个。”
“再去找五个可靠得来。”
容祈吩咐着。
冬青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这么久了,这么还未安置好?”容祈走到受灾的两条大街上,看着死气沉沉,遍地残骸落石的街面,人群三三两两地坐着,不少人身上的染血绑带都发灰发黄,不由眉心一皱,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