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163)
“什么?”
宁汝姗一惊:“原来昨夜听到的巨响是金州传来的。”
白起点头。
“榷场不会出事的。”宁汝姗安慰道,“我们在山腹,一开始设计的时候便用巨石填充了四周,对于周边树木,早已三声五令不准砍树,这些年王锵对这一块看得很重。”
白起点头,不由赞叹道:“韩相设计榷场时,确实安排得面面俱到。”
“既然来了,现在你也不能回去了,大雨下山太危险了,去客房休息吧。”宁汝姗招来一个丫鬟,让她去买一套干净的衣服。
一直乖乖站在腿边不说话的小姑娘,见他们说好正事了这才雀跃跳了起来,蹦蹦跳跳说道:“那我们晚上可以摸小木剑嘛。”
“等你会背昨夜教的那首诗了,就可以玩了。”宁汝姗义正言辞地说着。
小姑娘立马扭头去看白起。
白起立马扭头去看天。
“骗子。”小姑娘捏着肉乎乎的小手,对于他背信弃义的事情,不高兴地大声谴责着。
大雨直到三日后这才逐渐小了下来,便是稳固如榷场也受了水淹的攻击。
幸好之前建造时,就想过这样的问题,地下排水极为发达,除了小部分低洼的地方,其余地方大都安然无恙地渡过这个混乱的夏天。
白起哄着小姑娘许久也不见好转,小姑娘见了他就跑。
“糖葫芦吃不吃。”白起把人单手拎起来,浓密的眉紧紧皱着,认真问道。
小姑娘被人提溜着,还是格外有骨气,大眼睛睨着他,抱胸不说话。
“啧,你怎么和你娘一样轴,车轱辘嘛。”白起不耐烦啧了一声,把人夹在怀里,直接朝着已经恢复生机的街上走去。
“你娘今日不在,你喊我一声白叔叔,今日大街上的东西,我随便你买。”
“珍宝阁刚开业,东西一定不错。”
“这家糕点好香啊。”
“这家是新开的铁匠铺吗?”
他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有个脑袋动来动去,没多久,那张粉扑扑的小脸就露了出来。
“想要糕点,想要小剑,想要玩具。”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道。
“你叫我一声。”白起立马威胁着。
小姑娘立马把脸重新埋进脖子,不说话。
白起无奈,捏了捏她头上的小包包,脚步一顿朝着糕点铺走了进去。
小姑娘立马抬起头来,眼睛发亮。
榷场已经恢复了生机,可不远处的金州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金州依山而建,这些年为了巩固城防,也为了做生意,山体早已被蛀空。
那场恐怖的暴雨直接把纸糊的山体冲垮。
六日前的半夜,半座山滑坡,直接压垮了沿途村庄,甚至泥石冲到正阳大街和紫/阳大街,压垮房屋不计其数,更可怕的是,这里住着的全都是士兵,伤亡不计其数。
事情被送到官家案桌前,曹忠在朝堂上直接发难,要求缉拿金州知州邹钧,言其:“管辖不力,祸害士兵,鼠目寸光。”
朝堂哗然,御史大夫仗义执言,结果被曹忠翻了旧账,最后直接怒斥:“狂妄凶悖,鼓众劫持。”
这是极大的罪名,御史大夫本就六十高龄,一时耐不住,直接气晕在朝堂上。
“曹相好大的口气。”一直站在武官第二列第二位的人缓缓开口说道。
文官第一列第二位的宴清沉默不动,看他脸色行事的文官也跟着不动。
“容同知有何高见,对了,这位邹钧乃是容同知一力推举的。”曹忠微微一笑,恢复了平和儒雅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说着。
“众所皆知,邹钧上任满打满算也算不上三年,乃是当年金州解围后这才匆匆上任的,三年时间,他如何能掏空整座山。”他用比曹忠还要缓慢的语气反问着。
容祈内衬白花罗中单禅衣,外穿绯色罗袍,腰间束着绣着金边的白罗大带,下垂蔽膝,同时悬挂着玉剑、玉佩和晕锦绶,在一中年迈衰老,或粗犷豪放的一众朝臣中鹤立鸡群,修身而立。
“金均二州挖山填补军用,早有耳闻,只是不曾想竟然造成这样的后果。”容祈剑眉微蹙,“说来也觉得奇怪,不知为何明明不曾打战,两州的军备粮草消耗却与日俱增。”
朝臣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上首的燕舟比着之前更为衰老,两鬓白发遮也遮不住,一双眼眯得越发厉害了,疑心也越发重了。
“竟有此事?”他威严质问着。
“自然。”容祈早有准备,直接掏出折子递了上去,“官家请看,金均两州并不屯粮,驻扎二十万士兵,按理每年粮草都应该在三百万石,可这两年每年都是五百万石,邹钧的折子早已上了政事堂,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能上达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