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医圣那些年(40)

作者:痕九

墨夷顷木看着察陵湄一副噘嘴委屈模样,他心里陡然多了几分妒意。原来传言不假,今天见此情形,他不信也得信了——察陵郡主痴缠宁澜,从十四岁到二十岁,整整六年,不是玩,是真的。

他默默走到客栈伙计处,拿来了一盆甜杏干,推给了对面的察陵湄,“湄儿,药苦,吃点杏干,会好一些。”

“顷木,多谢你。”察陵湄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品嚼得仔细,将嘴里的药味儿连着这杏干悉数咽下后,才向对面之人眨眼一笑,“顷木,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我用浸了酒的杏干捉弄你的事情?”

墨夷顷木愣了愣,一旁的方钧捂着嘴忍笑,见到自己主子瞪了他一眼,他才又故作镇定起来。

“湄儿,你从小就鬼心思最多。你明知我哥哥滴酒不能沾,还让我将那杏干给我哥哥吃。那回我哥哥罚我抄了整整一百遍的敛尊教训,我愣是被关在房里两个月没能出来。”墨夷顷木挠挠脖子,腆笑道,“湄儿,这事过了这样久,你倒还记得。”

察陵湄耸耸肩,吐了吐舌头,“甘泉岭是一个极好看的地方,从前我也爱来你家玩。只不过你哥哥实在是座冰山,只要靠近他,就是炎炎烈日下,我都觉得冷。”

方钧倒吸一口冷气,东琴国境内这样子在背后叨叨墨夷公子,恐怕除了这察陵湄,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敢了。虽说她并非言过其实,甚至还恰如其分,只是墨夷公子身为东琴国教的掌教使,就是察陵湄的祖父还在,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墨夷顷木神色忽地有些不自然,盯着察陵湄问道:“湄儿,你不会是讨厌我哥哥才不想同意这门亲事的吧?”

察陵湄扑哧一笑,摇头,“顷木,你错了两个地方。其一,我并不讨厌墨夷公子,只是不愿与他多有交集而已;其二,我方才说的明白了,我并非是……”

墨夷顷木向一边的店小二招了招手,自然地截断了察陵湄的话,“小二,将这些吃食先撤去吧。”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人,“这盆芸豆卷做的不合这姑娘的意,等会儿你去跑一趟,要买这里最好的师傅做的芸豆卷送过来。”

“顷木,你太破费了。一盆芸豆卷哪用得着这许多钱?再说我过几日就要回家,定会缠着我阿母给我做的。”

墨夷顷木看着察陵湄一副嗔怪自己的认真样子,诧然打趣道:“湄儿何时是会精打细算的人了?没想到这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今日竟心疼起我的钱来了?”

察陵湄耸耸肩,扬了扬下巴,“顷木,我早已不是当时那个任性的小姑娘了。那芸豆卷你吃吧,我上楼去睡一会儿。养精蓄锐之后我们今晚就赶回家!”

楼下二人看着察陵湄慢慢踩着步子上了楼。方钧见自家的主子神色不悦,便上前探询,“少主,您看察陵郡主这般态度,我怕是不愿同意……同意与您的婚事的。”

墨夷顷木重拳紧握,刚想拍桌,又看到方钧手指了指楼上,不得已松了拳头。

“少主,你知道我这张嘴笨,向来有什么说什么。郡主方才见着那宁澜的样子,你也是看在眼里,我看强扭的瓜……”

“方钧,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张嘴了。”

方钧听着墨夷顷木可以压低的愤声,连连摆摆手,作势打了抽了自己一耳刮子:“是是,那宁澜就是个闲散浪客,少主您可是名门之后,他比不过您……比不过。”

墨夷顷木习惯了方钧这样子,只是甩了他一个白眼,兀自沉声道:“这桩亲事是我哥哥和察陵家主一起定下的,怎么可能不作数。”

“可少主您也是知道郡主的,软硬不吃,她不想做的事儿,谁也没法子呀?”

“察陵家只有两个人与湄儿最亲,她哥哥和她阿母。察陵宣虽然是定远侯可是在家并无实权,而她阿母盛夫人,一个女子,更是没有说话的权利。只怕湄儿就算不肯,也是无人能替她说话的。”

方钧点头,却轻叹了一口气,“说起女子,郡主的生母夏夫人到底是皇亲,在察陵家地位也重,却偏偏冷淡郡主。郡主自小可没少受夫人的责罚,有时真是怀疑郡主并非她亲生。”

“胡说!夏夫人是你可以议论的吗?”

墨夷顷木虽斥责了方钧,心里却也疼惜察陵湄。他比察陵湄长了两岁,少时二人常常瞒着家长偷溜出去玩闹,可被发现时,夏夫人通常只是客气地请自己回去,却要罚察陵湄跪好几天小黑屋。

不过察陵湄生母夏惜蓝是皇室之人,把规矩看的重也理所当然,而察陵湄自小便不服管教,因此夏惜蓝恨铁不成钢也是有的。

“方钧,那芸豆卷你吃吧,我去湄儿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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