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打灯+番外(249)
昭端宁动作一顿,又把人囫囵揉进怀里。
一旁的孟忠笑着给李洛使了个眼神,俩人带着家仆和宫卫悄声退下了。
孟逢熹踮脚搂住他的脖子,又说:“我好想你啊。”
昭端宁安静听她说完,什么都没说,只低头把她身上长到拖在地上的袍子扯高,低下头。
孟逢熹眼前光线一暗,然后在铺天盖地袭来的熟悉的安神香中迎来了昭端宁的吻。
时辰还早,昭端宁抱着孟逢熹又回了房,给她塞进尚有余温的被窝里。
动作间,孟逢熹身上单薄的衣裙乱了些,这些天脖子上一直缠着的绸纱也松了,露出脖颈和上面的那道伤疤。
昭端宁顿了一会,才慢慢抬手,把绸纱解下来。
伤口已经完全好了,早前有些狰狞的伤疤也淡了很多,但是孟逢熹肤色本就苍白,平日里又不怎么见太阳,所以捂了好久的脖颈简直白得不像话,于是就显得那道横穿脖颈的褐色疤痕格外显眼。
孟逢熹刚下山的时候一直遮掩得很好,可有一次还是无意间被明月发现了,当场就把她吓哭了,她又惊又怕,拉着孟逢熹问了半天,孟逢熹好不容易才把人糊弄住哄好。
后来也怕吓到荷荷,她就更小心了,几乎日日夜夜都把脖颈遮得严严实实的,睡觉也不解开。
她都快习惯了,今日却忽然被摘掉,脖子上空荡荡凉飕飕的,还有些不太习惯,于是在昭端宁指尖触上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昭端宁的手指飞快地收回去,抬眼看她一眼,不自觉地皱起眉,有些不知所措地慌张问道:“还疼么?”
孟逢熹听得笑了一声,抓着他手摸上去,“怎么会?早都好了,一点也不疼了,我方才就是有些不习惯。”
昭端宁很轻地用指尖摩挲了几下,想起了另一处的伤,“那……肩膀上还疼么?”
孟逢熹不回答,直接抬手把衣裳扯下去,露出肩膀和心口。
那片海棠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狰狞不平的皮肉,昭端宁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口跳着疼了起来。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人僵在原地。
孟逢熹也低头,神色自若地看着,“其实这个疤以前更难看,嬷嬷帮我想了很多法子都没用。”说着,她意识到昭端宁的异样,又抬头,玩笑般开口,想逗逗他说话,“陛下会觉得难看么?”
话音刚落,心口一热,昭端宁就轻皱了眉抬手,手心贴上了那片伤疤,像是在用动作反驳她这句话。
但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两人同时一愣,都不约而同地想到那个夜晚,昭端宁的手也是这样覆在同样的地方,一字一句地质问她,而她一字一句地将彼此都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然后所有风平浪静的假象都被无情撕开,孟逢熹毫无留恋的一跃而下,昭端宁也跟着再次落入经年缠身的噩梦中,日夜受着折磨,险些没撑下去。
才刚被死而复生的孟逢熹拉出来。
他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也默不作声地扛下了太多。
昭端宁只回忆了片刻,就心有余悸地红了眼,狼狈地将手往回收,收了一半就被孟逢熹紧紧抓住。
孟逢熹用力把自己的手挤进昭端宁的指缝间,同他十指紧扣,又直起身用另只手抱住他,“别想,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我现在是孟逢熹,不是奚悦了,我今后会好好的,不会乱来了……”
“对不起……”
“我今后不会了……”
昭端宁喘/息/粗/重,在孟逢熹的安慰中,侧脸吻上她心口的那片伤疤,孟逢熹说话的声音顿住,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觉得被他吻住的地方像是燃起了一团野火,让她整个人都快要融化在这团火焰里了。
☆、第 111 章
昭端宁的吻一触即分,回首同她额头相抵,哑声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不难看,我觉得一点也不难看,你哪里都好看。”
孟逢熹自那场梦中同故人告别后,就已经开始慢慢释然了,所以当她同样回忆那个夜晚的时候,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胆战心惊。
她把自己换到昭端宁的位置上,设身处地想一想,就更觉得愧疚后悔。
如果昭端宁在她面前做了那样的事,她可能直接就疯了。
孟逢熹低声慢慢说:“我以后会好好的,你不要担心。”
昭端宁点头,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昭端宁从孟逢熹的怀抱里挣出手抱住她,她那时有些昏昏欲睡的,就松开了他,又被他抱住,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