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心的左左异常淡定，说完这话就打算走人，一点不担心自己还会不会有生意，反而证实了高人人设。

给予人们的心理暗示就是信她，留住她，让她能够为他们拍照。

于是他们眼巴巴地提醒：“一定要来啊！”然后默契地行注目礼。

左左的名声就这么打出去了。外界传闻都说这是一个性情古怪的摄影师，要求奇多，还贵，但就是拍的好，不管多挑剔的人都能满意。

讯息这东西，真要传起来比想象中的快，仅仅两个星期，每日十个名额已然不够，老板却很佛系，如往常一样收拾东西穿过人墙离去。

一个人拦在她面前，目下无尘的说：“给我们小姐拍个照，价格不是问题。”

大家神经紧绷，怕脾性古怪的老板硬抗得罪权贵，都捏一把汗。

姑娘头一次把头仰得老高，去看比她高一个头的西装男，瞥了两眼道：“你的衣服不够合身。”潜含义，你穿的不好看。以此回应他的傲慢。

西装男觉着今天这太阳咋那么大呢，大到他脸上火辣辣的烧得慌，“那这位女士你去不去？”他的态度稍微和缓了点。

“哦，去啊。”她反而先行一步，把西装男甩在身后，西装男和围观群众面面相觑了一秒，连忙转身跟上她的步伐。“你知道在哪吗？”

“不是那家专卖店吗？”

西装男一看，还真是，小姐正在橱窗前双臂环抱地看着他们，眼睛直勾勾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只是她的目光实在算不得友好，轻蔑地扫了左左几眼后，声音像从鼻孔里出来的，“你行吗？”

“怎么拍？”左左一边调试相机一边问。

“你是哪来的？”

“对面那个海报墙做背景如何？”左左依旧自顾自提问。

“你不懂要先回别人话吗？”王玲玲怒道。

“再不说，就用这背景拍了。”左左说着举起相机。

王玲玲表情顿时僵住，人在发怒时自然不会有多好看，被拍出来就是笑柄，她不得不进行表情管理，只此一来，怒意也消了不少。

左左这才回她：“小姐请我来不是让我帮你照相的吗，说那些无关的话做什么？话说多了，人就不高贵了哦。”

高贵的王玲玲：……

也许是左左那句话给她带来的震慑力太大，王玲玲此后话都很少，只是免不了用眼神杀她，左左拍了几张，看了看底片问：“小姐是喜欢恐怖氛围的图吗？”不等王玲玲提出疑惑她就回：“你每张的表情看起来都像凶杀案现场，如果你很喜欢这种氛围，我也不会干预，我会如实拍摄。”

王玲玲抢过机子一看，差点晕过去，终于乖乖任由摆弄。

对方一旦配合，左左的拍摄进度就陡然加快，利落地一套图下去，她放下相机说：“好了。”

王玲玲：震惊.jpg

左左把图拿给她看，王玲玲皱着眉看了一会儿，预想的山雨欲来却没出现，她的表情渐渐平和，甚至不自觉地伸手触摸屏幕。

镜头里的真的是她吗？

那少女敛去平时张牙舞爪的形貌，陡然静下来的样子竟然显出几分金尊玉贵的冷淡，冷淡中一点睥睨，莫名有点A。

王玲玲爱极了画面里的自己，看左左的眼神变得爱屋及乌，“你拍的还可以，要多少酬劳？”

“我不要酬劳，但需要你帮我造势。”左左摇摇头道。

“怎么造？”王玲玲莫名其妙。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用定时请我帮你拍几张照就行。”左左苍白的脸上隐隐现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如山巅抖落皑皑积雪，露出青绿青绿的尖儿。

王玲玲觉得自己上了艘贼船，可她竟然不反感。

第21章 21 新宠

地球是一个圆，我坐地日行八万里，不辞辛苦，你为归宿。

——左左语录

邢林发现他妹最近比他还忙，具体表现为他每天起床都看不见他妹的人影，有一回他心血来潮去寻，发现他妹在公园的一角，摄影的对象是一群……老太太？

晨练的老太太个个精神抖擞，倒确实是拿来练手的绝佳对象。只是他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又是一日清晨，他打了个哈欠，短信框传来一段问话：【林哥最近需要模特吗？我时间空了，可以安排。】署名：柱子。

邢林想都没想就回：【行，那周末我过来吧，正好有事儿。】有个帝都的大单子，他必须亲自前去处理。

过了半个小时，对方回：【谢谢林哥。】邢林早已见怪不怪。柱子回消息是比常人慢很多，但心是好的，每次拍摄也特别认真。

他放下手机就见他妹手里拿着新手机，正朝他走来。他掐了掐自己，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她居然来找他了。也不对，她哪来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