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无语，现在的男粉丝都有妄想症吗？“你谁？”

“在下山石。”山石戏精地一揖，并递出明信片。

陈泽看完，沉默了。

两人互不打扰地坐在沙发两端，陈泽接着办公，山石接着看尚青章唱歌。

陈泽纳闷，身为公司决策者没工作要忙吗，怎么有空看人录歌？

过了会儿，山石不仅没走，还找他借了笔和纸，低头写写画画。

直到尚青章录完歌从录音室出来，他才叠好纸收进口袋，一副找到宝贝的满足感。

陈泽内心的警报就没拉停过，不会看上了吧。

尚青章走来，和山石点头打了个招呼，“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三石成山的老板山石，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唱歌。”山石板着脸说。

离近了，好像更完美了，有些数据还得改一改……

“那您满意吗？”尚青章不卑不亢地问。

“还成，震得我耳膜嗡嗡响，亮堂！”山石直男地评价完，话题一转，“你有没有兴趣参与我们下一个项目？”

“什么？”

“下一个项目我想搞真人模拟游戏，但是一直没合适的建模，总是差了点意思，不过今天看到你，我有了些灵感。”他把他塞进口袋的宝贝纸展开给尚青章看。

“你看看，觉得行，我回去拟个合同，咱把它签了，你只用提供一些基本数据、拍一系列行为动作给我，别的也不会太过分。不行的话我当场把它撕了，以免侵权。”山石一说项目就眉飞色舞，直把偶像包袱抛到外太空。

“行。”尚青章言简意赅。

“啥？”轮到山石震惊了。

“你说的游戏，我可以尝试一下。”

与他个人气质带来的保守感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很诚恳。

山石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答应了，但他不确定他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所以保持敬畏。

他的诚恳里含着谦卑。

主设人物的形象好像又丰满了一些，山石迫不及待地想记下来，又想挖掘他的更多面。

“行，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做自己就行。”手机上来了消息，山石接通电话说了一阵，朝两人告别：“我有点急事，先走了，等我消息啊。”

人走了，尚青章却笑了笑，陈泽问：“怎么了？”

“今天挺奇怪，一连两个人都让我做自己。”

第一个是谁不言而喻，陈泽暗道自己嘴欠，转念一想，不经意地道：“可能因为最近车翻得太多。”

“放心，我不飙车。”尚青章一眼看出他的忧虑，“匀速慢行，遵守秩序。”

陈泽：……

他算是发现了，这哥说傻也不傻，话里的意思都能明白，只是对他的试探从来都不买账。

第85章 85 烈火烹油

一块块石头从山坡滚下，砸毁断井颓垣，也砸毁良田屋舍。

——左左语录

送走尚青章，左左打开手机，立即被各种未知消息吞没。

最顶上的是工作群，她点开。

【@全体成员，不要制造恐慌，数据转换器已经在维护了，做好自己分内工作！】数据转换器怎么了？

左左点开自己手机上的数据转换器查看，显示无权限。她登进管理后台查看，收件箱多了一封文件：【您的软件存在违规功能，已禁用】

落款：Z国信息部

她就明白，她虽迟但到地被查了。

群里刷屏了999＋的消息，她翻了两下大致看了看大家的态度，沉思片刻，指尖在屏幕上轻触。

【关于数据转换器，我争取过，但很显然我没成功，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失望有之，而我必须得说的是，受粉圈动荡的影响，久路接下来的日子必定是不好过的，我无意捆绑你们，如果想要另谋出路，工资我会给你们结清，只是从此以后我们就不再有关联了。如果愿意留下来，我万分感谢，等难关度过会给加薪。】建立久路的初衷是想陪伴她的偶像走得更远，但一路走来，很多东西悄无声息发生了改变。她想拯救已然腐烂的圈子，但她得考虑别的，比如他人的前程——久路有好些都是一毕业就来工作了的，有些甚至舍弃了很好的offer，全凭一腔热血。她没法盲目鼓励她们跟着她撸起袖子一起干。

群里一下子就静了。

漫长的空白时间发酵着，尝不出酸涩还是辛辣。

有人迟疑着说：【我妈希望我回老家那边发展……】其实久路支持远程办公，只要按时交任务就行。

【我女朋友说我陪她的时间少了很多，我想换一个工作时间稳定点的……】有时被迫加班，但工资从来都是加倍补的。

久路最有热情的，也是聚餐时曾坐在左左身边的小姑娘发言：【我不走。我还没学会所有技能给我爱豆产出呢，怎么能就这么放弃？我还不信了，这么多优秀的小伙伴聚集在一块，找不到一条路走。我们很差吗？】暴躁青年第一次没反驳她，【当然不差，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哪里找得到。不过看来看去，只有久路勉强能入眼。怎么办？待着呗】徘徊观望的人又被拉了回来。老实说，久路虽然不是老牌企业，但无论是薪资还是工作环境都不错，没有老员工压榨，大家都靠能力赢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