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花亚颜和Jenny而来？还是为我们？”

“都没什么区别。”

“哦。”

刚走到公寓门口，就见站在门口的pear，她一身黑衣，表情严肃。

“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等齐贝和张铭宇走近，她直接对齐贝说道，说完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pear离开的背影，齐贝和张铭宇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心照不宣的分开。

半敞开的门中透出明亮洁白的灯光，齐贝走了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pear就站在客厅中央，没有像往日那样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品酒，而是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齐贝。

齐贝心神一凛，这种表情出现在喜怒不形于色的pear脸上，这一定是发生什么重大的事。

“你……你真的背叛组织了？”

pear几步跨过来，一手抓住齐贝的手掌，衣袖被另一只手快速推了上去，白皙的手腕处那依旧触目的伤疤显现出来。

齐贝紧忙后退，将袖子扯下来，一脸惊慌的看着pear。

“原来是真的！”pear不可置信的盯着齐贝。

齐贝低下头，她的身体都在颤抖，pear的质问将她拉回到过去，她从一个虔诚的教徒变成了叛徒的那段自我谴责的流沙之中。过了很久，齐贝才从惊慌中抽离出来，她慢慢的抬起头，却没有看pear那赤红的双眸。

“为什么？”

pear声音里带着近乎绝望的诘问。

齐贝撇过脸去，眼里有湿润的水雾。

时间飞逝流去，齐贝不知道换了多少气，才平复了自己乱麻的心情。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悯，为谁悲悯，不会再有人会去追究。

“组织……早就放弃我了。”

“所以，你就先放弃了自己吗？老大说的你都忘记了吗？组织给了你机会，只要完成任务，你就可以自由了。”

齐贝紧抿唇角。

“老大说过了，她一定会像组织给你说情的。”

第267章

齐贝苦笑着看向激动的pear说道，“pear，你还是那么坚韧又天真。”

“你什么意思？”

“他们要我杀的人，是我的朋友。”

“那又怎么样？”

“他们用我的朋友和亲人威胁我。”

“可是你自由了啊。”

“我人自由了，可我的心一辈子都被禁锢了。”

“Lisa，我们才是相依为命的……朋友啊。你忘记了吗？我们才是可以互相依靠的，你看看你的那些朋友，人前人后是不同的两幅面孔，他们也配做你的朋友吗？”

“可是……”齐贝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经沾染血污的手掌，此刻白皙而纤长，“可是……我爱上了现在的生活。”

“可是Lisa，现在的生活并不属于你。”

“为什么？”

pear声音嘶哑的说道，“或许……你没背叛组织之前能实现。之后，不可能了。”

“不……”齐贝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不是我背叛了组织，是组织先放弃我的，我……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

“你知道吗？”pear举起自己的手臂，将袖子扯开，她指着手腕处已经看不见的浅浅疤痕，“我们都有，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们才逃不过组织的眼睛，这就是组织的象征。你告诉我，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谁？张铭宇？黎都？还是尚秋媛？”

齐贝摇头。

“那为什么芯片会在尚秋媛手里？”

看着齐贝惊愕的表情，pear苦涩一笑，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拢转为阴冷，“好，真好。为了敌人背叛组织，背叛战友，Lisa……Lisa……你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

齐贝抿唇不语。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我情分到此为止。”pear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在齐贝脚旁，金属与地板相互碰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也宣誓着她们之间十几年手足情谊的碎裂。

“明天我会搬离这里。”

“pear……”齐贝叫住转身离开的pear。

pear拉住房门的手一顿，但是很快，她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门在有力的推动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动，隔绝了所有的话，从此，门里门外，阳光独木。

齐贝拾起钥匙紧紧的捏在手心，她步履艰难的走到那扇房门口，停顿了许久才轻轻开口，“你是为了她吗？”

房内没有任何声音，齐贝眼里的光芒渐渐消散，“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成为你的拖油瓶。”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无论将来如何，你依旧是……”齐贝垂下眼睑，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看着寂静无声的房门，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隔绝了所有光亮黑幽如沼泽的房间内，她背靠房门，泪珠从脸颊边滚落，压抑着内心狂涌的复杂情绪，她喘着粗气。那个用冷漠装饰胆怯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她表情更加丰富了，也证明了她已经不再惧怕。这不就是她所期望的吗？没有她的照顾，她依旧可以活的精彩纷呈，能独当一面的为自己而活。她们没有在残酷训练中成为敌人，却在最平淡的生活中成为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