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原(59)
余鑫这么回想,也这么说了出来,几人一时沉默住,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明黎心里隐隐察觉,但也没说太多,只淡淡道:“可能有事,估计他和老师请了假。”
她这话是猜的,但霍昭确实跟钟晖请了假。
“你们班长感冒吊水去了。”钟晖上课前感慨了一下A班的团结,然后毫不留情地又给他们布置了一堆作业,成功阻止了几个想下课去医务室看望的人的脚步。
对此,温淑心安理得坐在椅子上写作业,虚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想去,而是老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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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昨夜晚风太凉的缘故,霍昭半夜迷迷糊糊发起了烧,后面一直翻来覆去被折磨得睡不着,想着捂着被子出点汗可能早上起来就好了,于是余鑫他们早上几人喊他起来的时候,他也是让他们先去教室,他想先洗个澡。
谁知这澡一洗完,更觉得喉咙像火烧一样,无奈只能给钟老师打了个电话,去了医务室。
“你们这帮年轻人,就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校医没看着温度计指到39℃,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登个表,这温度别打针了,直接吊水吧。”
霍昭无力地点了头,任对方给他安排,意识混混沌沌,只有针管插进手背血管时才稍微清醒片刻。
他昨晚半梦半醒,想起来许多小时候的事,关于母亲,关于舅舅,也关于外公,一团团迷雾充斥在他梦境里,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他们的轮廓,每当他想要拨弄开的时候,又有新的一团迷雾填塞住。
一整夜都没睡好,此刻反而在校医室浅浅入了眠。霍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他拿校园卡结了账一时有点迷茫。他很久没有体会过生病的感觉了,上一次生病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校医室里没什么人,这个点学生们在上第四节 课,他总不能贸然回到班级去,更何况马上就下课了。
三月天微风透着凉意,长礼校园里种了很多香樟树,前几日下过雨,落叶被清洁员扫在道路两边堆积在一起,教师食堂后面有座小的后花园,种了许多红山茶,这边围墙外不再是街市,而是川江一条小的分支,在校园外不远处还建了一座寺庙,从长礼这边望去可以看到对面山头断崖上地一座小亭子。是那种仿古式建筑,还特意做了古。因着临长礼而建,每年五六八九月间,寺庙香火就特别旺盛。
霍昭这届长附初三的时候他们班主任也带他们来参观了一番,虽然学习是最后还要靠自己的,但意在讨个好彩头,一干人等硬是爬上爬下将寺里的大小宫殿转了个遍,有的学生还掏钱捐了功德箱。
“叮铃铃——”
一声下课铃将霍昭思绪拉出回忆,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是容易胡思乱想的,他兀自扯了扯嘴角,心里些许自嘲。
怀旧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个褒义词。从小别人就夸霍昭聪明,学什么都快,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是记忆力比别人强上一些,而舅舅又时常有意教他去怎么记东西,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下意识随时记东西的习惯。但显然记性好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正面影响的。
教师食堂就在前面不远,可由于感冒,霍昭根本没什么食欲,早上他也没来得及去吃饭,尽管如此,他也不过是犹豫片刻选择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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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黎吃完午饭回到教室的时候,霍昭已经趴在了他自己的课桌上,可能是生病的缘故,脸色看起来要比平时白上一点,带了点病态的弱,削去了他一点锐气,反而显得有点温和起来。
班上很安静,同学们自觉放轻了动作,明黎坐回座位又继续刷题。
开学考完就是月考,长礼不愧是江市的招牌,学习抓得实在是紧,也难怪每年都有八十多名学生进入清北,A班自开学这不到一月以来,大大小小已经考了三次。
霍昭仍遥遥领先在第一,可徐涛还是紧跟其后,明黎堪堪进了一步排在第四,倒是周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次比一次落后,开学考还在第八,第二次周考退步到了第十名,前几天考试更是直接掉到了十五。
“我觉得他最近精神都不太对。”温淑找了个时间瞒着周洲把四九小组其他人喊了出来,语气颇为担忧,毕竟周洲也是长附一起考来的,他们关系本就不错。
余鑫皱了皱眉,也有点不放心地说:“之前我们每晚一般做作业到十二点,但是这几天周洲写了一会就去睡了,也不跟我们搭话,问也不说。”
杨蕾怯怯举了下手,犹疑道:“我那天去上厕所,好像看到了他在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