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归我管(14)
他认识许承安将近十年,从大学时住一个宿舍开始就发现这家伙有严重洁癖,其中一条典型表现就是每天都要从里到外换一身衣服。
他油头粉面的,单眼皮有点肿眼泡,笑起来怎么看怎么猥琐,摸着下巴猜测:“是在外面住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了?”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许承安就气闷。
昨晚他翻来覆去地睡不好,满脑子画面乱溜——从松垮T恤领口露出来的半截肩带,黑色的,还带点蕾丝,柔软滑嫩的小手摸上他的下巴......还有她高高扬着下巴偶尔不经意投向他的一瞥,眉眼清纯里还透着妖冶。
这直接导致了他坚持了十几年的良好作息习惯被轻易破坏。
早上一睁眼,拿起手边闹钟一看,竟然已经七点半。
许承安不耐烦地朝刘明凯摆摆手:“麻烦收一收你那满得都快溢出来,无处安放的黄色思想。”
刘明凯直撇嘴:“你什么时候能开个窍,我听说秦女神......”他话还没说完,被许承安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打断。
许承安掏出手机,走远了几步,接起来:“妈,什么事?”
电话里传出许母何婉仪的声音:“承安呐,忙不忙?妈没打搅你吧?”
“没有,”许承安手指无聊地敲击着冰凉的不锈钢楼梯扶手,叮叮当当的。
“那就好,”何婉仪也不过多问候,迅速切入正题,“妈有正事跟你说,你表妹小鱼他们两口子带着孩子十一时候去Z市玩,你尽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不算为难吧?”
许承安想起在罗晓谕婚礼上见过的她老公林纾,温文尔雅的,印象很不错。
“正好我十一有时间,等晚上我再跟小鱼确认一下他们的航班,妈,你放心吧。”
谁料何婉仪话锋一转:“承安,妈一向很开明并不想逼你,但你看今年你也都二十八了,远的不说,就说你表妹比你小都结婚生子了。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许承安无奈地抠了抠眉毛:“妈,我现在还没有那方面的打算,我研究的课题现阶段......”
“打住打住,”何婉仪音调高了起来,“你就是得了诺贝尔奖,我能拿着那奖杯当孙子吗?你懂不懂妈想要的是什么?孩子啊孩子!”
刘明凯断断续续能听到她的声音,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妈,你要实在想要孩子,要不,去当月嫂吧。”许承安极其真诚地建议道,“又能赚钱,还有抱不完的孩子,一举两得。”
“你......”何婉仪被他气得语塞,“我告诉你,我已经选了几个我觉得不错的姑娘,打算最近给你安排相亲,今年之内你的个人问题必须给我解决掉!”
听听,给你解决。
许承安了解他妈的眼光,她觉得适合做他媳妇的姑娘一定是家世人品都良好,长得也很良家妇女。
他也听话地见了不少,可结果往往都是——人家姑娘看上了他,或委婉或直接地表示希望能跟他深入接触一下,而每次都被他拒绝。
“妈,我自己的事心里有数。”许承安还在徒劳地抗争着。
“我不管!你可能也听说了,秦蔚回国了,听说还带回了未婚夫,是麻省理工的博士。”
明白了,这是较劲呢。
许承安突如其来的心累,“妈,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关系。”
“你这孩子,我都替你着急!你们分开那么久,总不希望再见面让她看你的笑话以为你过得不好吧?总之,就听我的,去相亲。
具体时间地点我再通知你。”
“再说吧。”许承安挂了电话。
刘明凯凑过来,“我刚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秦蔚回国了。”
许承安烦躁起来:“她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
“别装了,”刘明凯搡了他肩膀一下,“难不成你还真一直醉心于科研事业啊?还不是因为忘不了她。”
许承安一字一顿:“我说过很多次了,她不是我前女友。”
刘明凯一脸的不相信,嘴都要撇到耳朵根了。
许承安心底一股无名火起,手想揣兜,一摸裤袋里,有棱有角的扁纸盒。
掏出来一看,是昨天帮于姣买的那盒南京。
“借个火。”许承安咬着一根烟朝刘明凯招手。
举着打火机帮许承安点着了烟,刘明凯自己也点上一根,瞧见许承安手里的烟盒,“哟,什么时候改抽南京了?”
“学生给的。”许承安简单带过,倚在楼梯间的墙上抽烟,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总是挥之不去。
一根烟都快抽完了,他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短信提示音,很简单的“嘀嘀”两声。
许承安以为还是他妈,又怕是院里有什么重要通知,没好气地拿出手机查看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