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深梦一生(99)
我要你就给啊,给了还不撒手,撒手吧还不是时候,活该你被瞪。祁梦起身,把林言手中的铅笔拿到手中,拿起小刀走出了房间,坐在门前的高凳子上,开始削铅笔。
浅蓝色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棉花似的白云,飞机划过天空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带过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镇上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喇叭声,以及被风吹过、带着甜甜味道的太阳气息都像是梦,加上小鸟吟唱的歌声,祁梦更觉得这像梦。
一个关于美好而虚渺的梦。
有人保护,有人斗嘴,有人吃醋,这对于一个感情淡薄,走得如履薄冰的那个地方,就如人间天堂般,随时都挂起彩虹,飘着花香。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热乎气吧。
哎呀!
听到声音,林言放下手中的菜,奔向祁梦,焦急的看着正捂着食指的祁梦:没事吧,伤着没有。林言一直在盯着她看,视线就离开了一小会儿。
没事。祁梦看着林言“咯咯”傻笑,眼中放着光,盯着一脸担心的林言的脸,身体在轻风中微微摇曳。
都出血了。血从另一只手指中渗出来,顺着手丫,慢慢的流到手背,拖长。
什么就没事,流那么多血。木桓跑出来,着急的说。
走,去医院。这时林言已经扶着祁梦的双肩,把她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对了,木桓,你先别告诉秦,不然她该难过了,你就说,我同林言去买别的蔬菜去了。被林言推着向前的祁梦,大声的说着。
知道了。
你快一点哟,回来我就吃饭。她笑着说,声音已经被风吹得飘飘呼呼的,一句高一句低。
知道了,真啰嗦。
出了门左转直行200米再左转,就到诊所了。
上次那个年轻的医生叫楚歌,他看着一双血淋淋的手时,不由得闭了闭眼,似乎有些反胃。
他师父刚出门,但流血的伤口不止血不行,他硬着头皮坐在祁梦的面前,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他努力的克制发抖的双手,取出棉球,蘸了消毒水,在轻轻的拿开祁梦的另一只手,抬头看了看她:只是伤了食指吗?
嗯。
确定吗?
嗯。
好,我开始帮你清洗伤口。
嗯。
这时祁梦才感觉到疼,便裂了裂嘴,手轻轻的发抖。
疼吗?
嗯。
疼就叫出来,诊所里常常有人痛得哭天呛地的。
真的吗?祁梦半眯着眼睛,把头抬得远远的,看着血淋淋的伤口慢慢的变干净,煞白煞白的一根手指头露在了外面。
真的,成年人也不例外哦。楚歌用他充满磁性的,压得极低沉的声音先哄个小孩子似的那般语重心长。
疼。祁梦的手指抖了一下,疼的眼泪水都出来了,楚歌换了个棉球,看了祁梦一眼,依然微笑着说:疼啊,疼的话下次就别再把自己弄伤了。祁梦未开口,就一直紧张的仰着头,远远的盯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头。
回去手指一定不能沾水,天气太热,伤口太深,以免感染化脓。楚歌包扎完,用剪刀剪下医用胶布。
啊,化脓会怎样?祁梦一下紧张起来,看着被白色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头。
严重就没救了。但这是楚歌骗她的,他知道祁梦这种脾气的女孩,不说话吓唬她,她是不会在意的。
祁梦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他,想要再次确认。
记得,别沾水。楚歌收起东西,抬着出去了。
祁梦转头看下林言。
没事,咱们不沾水就没事,走吧。
也不知道木桓饭熟了没有,好饿。
你就知道吃。
要你管。
行行行,不管不管。
祁梦把受伤的左手搭在右手上,搭在背后的腰间,迈着慵懒的步伐,走在林言的前面,在干净的水泥路上,背对着斜下西面的太阳,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眯起的眼睛微微的露出月牙形,身后的林言不安分的手,多次想要试探去牵祁梦背在后面的手,可是那只包裹着白色纱布的手压在上面,只能放弃,两步跨到祁梦身旁,把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
我可是伤者。祁梦歪头,仰望着林言的侧脸。
我没有使劲的靠你。林言说话时,走得离祁梦更近了,两个人挨在了一起,依偎着身体往前走。
可你还是重。祁梦眨着眼睛。
哪有,我都没用一点力,不信,你看,手臂只挨到你的肩。祁梦笑了,笑他的幼稚与无赖。
你这是强词夺理。
哪有,我这明明……林言看着身旁的祁梦,顿了顿继续说:明明是离不开你。
又来。
两人漫不经心的闲聊着,在干净的水泥路上吹着同样的风,爱着同样的人。
第51章 最怕爱的人以,为你好为理由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