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陈子胥一把扶住晓旭往后倒的身子，皱了皱眉头“喝酒还坐在冰凉的地上”

“没有，我没有喝酒，我喝的是杜康，不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程晓旭整个人倒在陈子胥身上，呵呵傻笑，酒气喷在陈子胥的颈窝处，带着让人想挠又挠不到的痒。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陈子胥推开晓旭，好不容易把她扶正。

“一瓶，不，好像两瓶，嗯又好像三瓶，不记得了，呵呵……”程晓旭像八爪鱼一起缠了上来。

陈子胥眉头皱的更紧“走，我扶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开门，开门，我要进去，我进这里，我刚才试了好久都打不开这扇门，你有没有办法打开啊，陈子胥，你想想办法帮我打开好不好，你帮我打开啊”程晓旭双手用力的扯着铁门栅栏杆，手上的皮破了都毫无察觉。

“快把手放下，你的手背的皮都破了”陈子胥一眼就看晓旭手背的殷红，刚才她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伸手去拉她的手“松手，快松手，别拽着，你会伤到手的”

松手，别拽着，为什么要她放弃，难道就不能给她一丝机会。

程晓旭所能听到就是陈子胥让她放手，别在缠着他。不要，她好不容易坚定的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这厚脸皮的勇气，她不要放手。

“不要，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父母的阴影，下了很大决心才站在这里，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真的是已经很努力了”

程晓旭本能地更加用力的握住了栅栏，割破的手背她一点都没有感到痛疼。

陈子胥神色波动了一下。

他又想起吴梅的话，你知道晓旭看似没脸没皮，其实她是个自尊心很重的人，她能靠自己就绝不会麻烦别人。现在她这么厚脸皮无下限做着我看了都觉得丢份的事，只因为那个人是你。她的勇气并没有你想的多。

你以为只有自己受伤了，其实真正煎熬的是她。你若不爱就放手，若爱就别在考验她的心。

她的眼泪明明就疼到自己心里，那自己又何苦作茧自缚。

“你放手，我有钥匙，我开门让你进去，你看我有钥匙”陈子胥轻轻擦拭去晓旭眼角的泪，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晓旭。

程晓旭立刻变成了乖小孩，闪到了一边，雀跃地看着陈子胥手中的钥匙“钥匙，啊，你有钥匙，太好了，快，快开门”

没等陈子胥把门打开她就急不可待冲进去，准确地说是摔进去。

“你小心的”陈子胥快手扶住她。“来，坐沙发上，我去找药给擦一下手”

程晓旭那能像他说的乖乖地呆在沙发上。

她一下子就的跑到他房间，一下子又跑到阳台，再跑回客厅的时候。她就像丢了魂似得呆站着，好像不认识这里了。

这屋子早就变样了，窗帘不是她选的花色，阳台也没有雏菊，客厅的沙发也不是当初的质感。它不是她的了。

陈子胥出来的时候，程晓旭就这样一直呆立着。难过，悲伤，又有点不知所措，就像孩子突然找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了。

她安静任由陈子胥拉到沙发上，碘酒刺痛了手背，她本能的挣扎了一下。

陈子胥抬头看了一眼程晓旭“忍着点，消毒一下，免得铁锈引发破伤风”

不，还有一个是一样的，大学时候她上体育课帅破皮，陈子胥也是这样蹙着眉头，一脸想骂人就憋着的样子给她擦药。

陈子胥，对了，陈子胥，这屋子里总得有一样是她的。

这个强烈的欲望在瞬间迸发。

程晓旭一个用力前扑把陈子胥压在沙发上。随即落下的唇，那么热烈那么急切的吻着他的嘴唇，下巴，鼻梁，任何一个可以吻到的地方。

身下的手用力杂乱地去拉扯着他的衬衫，迫切地想要探到里面去。她像花尽了全身的力气所有的热情去引发陈子胥的回应。

陈子胥一伸手，死死地钳住了程晓旭抓在衣领的手。

程晓旭不服气地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整个人就这样伏在陈子胥身上，头埋在他耳边，用力地喘着气。

原来真的变了，就连陈子胥也不可能是她的了。

多么可笑，以为自己努力就能找回当初陈子胥。多么可笑，曾经最不屑的余情未了的戏码，自己天天恶心的演着，多么可笑，竟然想到留住陈子胥，哪怕只是责任也在所不惜。

“哼，哼...”程晓旭先是冷哼的嘲笑，既然变成了呵呵的傻笑，最后坐起身的时候她已经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

笑地满脸通红，笑地呼吸困难，笑地眼角湿润。

陈子胥没有说话，暗暗地吸了口气，神色紧绷，跟着坐起身，盯视着她“停下来，不要这样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