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招惹+番外(21)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苏印一直不停的在喝酒,一瓶酒下去她已经微醺。躺在摇椅里像只慵懒的猫。
徐陵还在说什么,她偶尔淡淡的应一句。
电话临挂断的时候,徐陵说:“听说你和那个赛车手分手了?”
他说的是陈隽。
“分了。”
徐陵问:“是你提的?”
她答:“不是。”又一口酒喝下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很顺理成章的问了一句:“为什么分了?据说那小子对你不错。”
苏印不说话了,看着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有些失神。
最后徐陵说了句话,声音极轻极淡,却很稳定温和,他说:“累了就回来吧,到我身边。”
苏印的脑子有些发蒙,因为喝了酒,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徐陵的这句话太有诱惑力了,他的声音,他说出的话太温和,太温暖。
像是在对一个顽皮玩耍,或是叛逆不肯回家的孩子说的。
累了就回来吧。
苏印累了。
她仅存的理智仿佛要代替她做出一个回答,回答一句:“好。”
她去他的身边。
可是,心脏像是被人攫住,一点点的撕扯。
她脑海里闪现下午见到的画面,苏印不得不承认,白天所有的理智都会在夜里翻船。
“老师,我见到周焕了。”她听见自己说,“是周焕,是他啊。”
她觉得脸上湿湿的,却又胡乱的抹了一把,不愿意相信那是眼泪。
一秒,两秒,
三秒
对方沉默,很久很久,过去了好几分钟,苏印听到了极轻地叹息声。
徐陵问:“然后呢?他怎么样?”
怎么样?
他娶妻生子,妻子温柔,孩子可爱。
苏印的手紧紧的攥住浴袍,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泛白。
良久,她道:“应该很不错。”
挂断电话,苏印盯着玻璃窗失神。
她以为,肌肤相亲是个很特别的词,它代表着信任、靠近、欢喜和难以遗忘。
她总以为,肌肤相亲的人是很难忘记,可是最后发现,他可以和很多人肌肤相亲,他娶妻生子。
苏印没想过分开后会被惦念很久,何况是周焕那样的人,何况是他那样冷心冷情,会对她说一句“腻了”,然后狠狠甩开她的人。
因为过去,她耿耿于怀,终于把自己折腾的不成样子。
可是那个人却早已经遗忘,他已经忘了她的存在,变了名字,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夫妻和睦,孩子可爱。
苏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她仰躺在那里,手遮住脸,手心潮湿一片。
苏印哭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怎么去流泪,却在喝了酒后所有的情绪奔涌而出。
不得不说,我们是如此害怕被遗忘。
不管曾经多么的刻骨,遗忘了就是对过去毫不留情的否定。否定那段过去,否定她的一切。
埋葬了她的一切经历,叛逆的,痛苦的,热切的,不甘的
苏印仿佛看到了她曾经的样子。
乖巧的,两点一线上下学,听母亲话的样子。
那个黄昏被痞气冷意十足的男子扣进怀里时,她的惊恐。听着他略带凉意的低沉声音说:“周焕,记住了这是我的名字。”
那天下午,他明知道她妈妈快要下班回来,却依然把她抱到床上,从善如流的一件件退去的她的衣服。他吻在她的锁骨处,带着蛊惑的声音道:“这是你家主动一点,别那么无趣。”
她和家里彻底闹翻,孤身一人站在街头,他突然出现,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仔仔细细的瞧着她,他说:“需要我对你负责吗?”
她反问:“你会负责吗?”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周焕把她压在床上,让下班回家的母亲看到卧室里散落一地的衣服,这是他故意的。
她跟了他两年,情到浓时抵死缠绵,他最喜欢让她叫他的名字:周焕。
这个名字就像是有特殊的寄托,她每次唤他,他就会更加的疯狂,紧紧的搂住她,抵在她耳边说:“记住了,你是周焕的人。”
手里的酒杯落了,砸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声响。
苏印回神,嘴角带着自嘲的笑。
呵,周焕?
可笑吗?
她以为他只是真的腻了她,然后选择丢开,却没想到从始至终就是一场他的玩闹。
苏印的脑子里,回旋着杨舒的那句:“他原本就叫许校程,不叫周焕。”
周焕只是他随意叫的名字
-
-
四个小时之前。
杨舒和许校程一起出了商场,将东西放进车里,临上车时,杨舒停住。
她带着些歉意,看着许校程,开口道:“同事发信息来,说学校有点事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