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楚君瑞踩着满地瓷器碎片，往椅子走去，“这些奸诈小人，真是一会儿也不消停，时时刻刻找人盯着。”

“也不知道阿洵他到青州没有？”老四感叹，开始念叨起陆洵来。

楚君瑞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闭着双眼，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五日前就到了。”

“带着嫂子来的，此刻估计正在你侬我侬呢，哪像我，连媳妇还没搞定，追妻路漫漫。”

楚君瑞承认，他酸了，还不知道要在青州呆多久。

只能将希望托付到父皇身上，希望他老人家抽空帮忙盯着，不要让别人拐跑了儿媳妇。

听着楚君瑞酸溜溜的一番话，老四更加无语了，瞪了他一眼，道：“你可拉倒吧，你起码还有媳妇可追，我的媳妇还不知是谁呢。”

随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决定做个安静的柠檬精。

第二日，他两还没睡醒，谢均就派人前来问候，还给他们添了不少东西。

既然谢均他们那么热情，楚君瑞也不好意思不领情。

便决定一天召见两名当地官员，例行检查公务，作为上头派来的钦差，不能光吃不干活，楚君瑞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觉悟的。

“三哥，这账本看不出什么问题，他们应该是提前做好假账了。”老四合上账本，非常肯定地说到。

“那是自然，”楚君瑞瞥了老四一眼，“咱两也就是例行公事，迷惑那群老家伙，主要还是靠阿洵那边。”

接连好几天接见当地官员，都是一无所获，能见到的都是表面上的东西，楚君瑞觉得甚是无趣。

这天，闲来无事，楚君瑞突然凑到楚君彦身边，抢走他手中的书籍，道：“老四，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两到街上看看？”

“不去。”楚君彦果断拒绝了，“我这一路上奔波，都没有时间温书，如今闲下来，正好温习。”

楚君瑞嗤笑，调侃道：“老四，你说你又不用参加科考，整天埋头在书中，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那一副欠揍的模样，连楚君彦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动手。

“滚，离我远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有你这么个哥哥。”楚君彦气呼呼地大骂。

被骂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楚君瑞根本不放在心上，依旧嬉皮笑脸的。

无奈，楚君彦拿他没办法，只能自己生闷气。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出去走走，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说完，楚君瑞就直接拖着他家老四出门。

……

陆洵来到青州城已有十日，已经摸清楚了两个官矿和一个私矿的具体位置。

只是矿区有重兵把守，不好混进去。

“主子，属下们轮番盯梢三日，发现官家的两座矿都是正常开采，而那座私矿则日夜不断。”

“晚上也是灯火通明，属下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打骂矿工的声音。”

陆九说完，陆十一在一旁补充，“而且属下访遍青州附近村镇，失踪了不少人口，包括那些乞丐。”

陆洵沉思，根据陆九他们提供的信息，来分析整件事情。

人口失踪，私矿大开采，看来谢均他们生意不错啊！日夜加紧开采都供应不上来。

陆洵冷笑，眼眸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陆九，去调查谢均平日里跟哪些人打交道最多，除了当地官员，还跟谁有过接触。”

既然做过这些事，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是。”陆九领命，又马不停蹄地往外去。

夜深人静之时，行军司马府后门进去几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好分辨。

谢均早已在书房等候，那几个人一到，他便开门见山，道：“货已备齐，你们什么时候补尾款？”

“东西我等还未见到，就让我们付尾款，恐怕不妥吧！你说是不是啊，谢大人。”

说话之人口齿僵硬，虽然说得是大康国的官话，但是说得非常吃力。

“阿图鲁大人，做生意要讲究诚意，本官自会安排人带你们去验货，但是，你们要想带走东西，必须先付清款项。”

本就是提着脑袋，冒险做下的交易，谢均在利益冲突中，坚守己方权益，绝不让步。

“呵呵”，氛围有些严峻，阿图鲁笑起来，想要缓解双方紧张的气氛，“谢大人息怒，我等是带着诚意来的。”

他招招手，身后的下属便把盒子端上来，打开。

“谢大人请看。”阿图鲁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是尾款，银票都在这里。”

谢均刚想拿过来看，检查真伪，手还没碰到木盒子，阿图鲁就让人收起来了。

“谢大人放心，银票是贵国银号发行的，相识多年，我阿图鲁自然不会坑骗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