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比天高的地方(90)
旺堆一听,声音骤然放大,又突然想起不应该那么大声,遂又压低嗓音说:“两个百分点,你是要了我的命了,Mike,做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
那个叫Mike的外国佬笑了笑说:“旺堆,现在的行情你也是知道的,警察查的严,佛像的事情已经让他们警觉起来,一旦牵连到我这里,不要说是你一分钱拿不到,就是你这条命,我也保不了。”
旺堆哼笑一声,仿佛不把MIKE的话放在心上:“怕什么,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我上头可有人,谁也不敢查到我头上。”
……
再往后,他们说话声音压得更低,承野就完全听不清楚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人从房间出来,旺堆走在前面,Mike走在后面。
旺堆的裤兜里突然掉出来个东西,承野趁他们不注意,走近一看,只是半截藏香,他本能地觉得有问题,于是将这半截藏香捡起来,揣进口袋里。
也许酒精终于发挥了作用,此刻突然酒气上涌,头也越来越晕。
承野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
就在这时候,画面中突然出现一个人。
“承野哥哥……”那人轻声唤他。
承野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却什么都看不清。
“承野哥哥……”那人继续唤他。
承野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慕葕的脸,她得意地看着他,痴痴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任何躲闪,就像当初在天葬台第一眼看见他,那般热烈而直白。
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而她今天说的那些话,确实刺痛了他。
那个女人,她难道不知道,他也是会难过的吗?
承野突然伸出手,附上对面“慕葕”的脸颊,他有些无奈,但仍旧带着微笑:“你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你说那些话,就不怕我认真了?”
只见对方抓紧他的手:“承野哥哥,有我在没事了。”
话音刚落,放佛有另一个人将他扶起来,不知道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承野已经喝多了,全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对方带他走。
那人把他带到一个房间。
“你先下去吧。”是刚才唤他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扶他的那人听完这话很快便离开了。
“刚才的话,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听到,不如……”耳边出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叫你先下去……”女人近乎低吼。
“小姐,你这样做,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旺堆看着承野,有些担忧地对张倩说:“我,我也不好交代啊。”
张倩瞪了他一眼:“你不说我不说,我爸怎么会知道。”
旺堆还是有些不安:“可是小姐……”
张倩低头在旺堆耳边轻声说:“旺堆,如果让我爸知道你轻薄了我,不要说你是他的心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旺堆瞳孔微缩,皱眉道:“倩倩,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说话吗?”
张倩冷笑道:“有必要,跟你多说一个字我都觉得恶心。”
旺堆皱眉:“好,我可以走,也可以不把这件事告诉老板,但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连累了你的父亲,更不要伤害自己。”
门“啪”的一声关上,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醉的不省人事的承野,以及深情注视着承野看的张倩。
过了一会儿,张倩慢慢走到承野身边坐下,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承野突然抓住她的手,嘴里呢喃:“阿葕,阿葕……”
张倩听到这里,立马抽出手,嫉妒使她再也无法忍受,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一切重新洗牌。
她突然站起来,慢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扣,又将承野的上衣和裤子脱掉,随后躺在他的身边,环住他的脖颈,轻声在他耳边说:“承野哥哥,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
……
第二天天不见亮,达瓦和丹巴回到民宿,朗姆迎了过来,“怎么样啊,找到承野哥了吗?”她焦急地问。
丹巴摇摇头。
朗姆又看向达瓦,达瓦叹了一口气说:“小木说确实见到野哥在喝酒,还喝了不少的酒,酒吧的张老板担心野哥在酒吧出事老局长会责怪,所以后面就叫小木去找陆队长把人领回去。只不过,等陆文峰赶来,人已经不见了。”说完不由得看向刚刚从楼上走下来的慕葕。
慕葕没吱声。
朗姆说:“这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呢,你们有没有打听清楚啊?”
达瓦欲言又止,朗姆急得直跳脚:“哎呀,你倒是说清楚啊,急死人了。”
达瓦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挡不住朗姆的连番询问,脱口而出:“有人看到野哥跟张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