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佬身体里胡作非为+番外(158)
老一辈的婚姻八卦挺有意思,导致吴医生年纪那么大了,说起来还津津乐道的。
好半天后,小老头才把话茬子转回来:“他们这些年轻人胆子大。这里头当时对西尔维诺感兴趣的人好几个。喏,这个小家伙也是的。”
他点着小席总舅舅身边另外一个人。
那个男人留着一个工整的中分头,脸上搁着一副眼镜。千禧年那会儿大家穿什么都有,时尚的弄潮儿喜欢穿五颜六色的还紧绷的衣服。这些个当医生的穿着讲究点,要么西装要么褂子。这人就穿了一条大褂。
小老头说起这个人,话里话外有点佩服:“小郑家里头世代从医,羡慕不来。这个小伙子拜了个赤脚老师傅,却是这群人里天赋最好的。天赋啊,也羡慕不来。”
他说到这里点评了一句:“功利心强了点。但他这个出身,没点功利心还真走不到那么远。”
西尔维诺问吴医生:“能细说说么?”
吴医生年纪大了,话说到哪儿是哪儿,完全忘了西尔维诺最初的要求,是让苏晓白听听西尔维诺以前的事。他顺着西尔维诺的问话展开了细说:“他姓田,叫田治,治理田地的意思。乡下人。打小在田地里头长大,家里头孩子多,爸妈不管他。他跟着老乡的赤脚医生学,识字且入了医门。后来就进了城。”
进城之后,他抓紧了每个机会,入赘到一个医学世家,顺风去海外学了些东西。回来后有了老丈人的支持,随着他资质不断上升,地位权势紧跟而来。因为功利心强,他常常胆敢走在医学前沿,算是激进的改革派。
一个药从诞生到临床,总要经历一系列的实验。99年年中,药物管辖才有了文件,过了三四年才再有了修稿,其后沿用多年。
千禧年那会儿就是个临界线。临界线前后管制从松到严,当然牵扯到了方方面面。
吴医生没细说牵扯的背景。他退休老人一个,早不管俗世,浮于表面聊了聊田治,说点他这人因功利心惹出的事,但更多是夸奖田治的。
守旧派和改革派不论哪一个,其实都有自己的主见。双方拉扯,让上头有了中庸的余地,则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当然,特事特办那是另一码事。
聊了小半天,吴医生给两人倒了水,“嘿呦”一声,总算想起自己是要讲西尔维诺以前事的。他就把话题扯回来。
“这帮子来学习的学生,对西尔维诺算是好奇。不过搞脑部和精神这块的就三四个人,余下全是内科外科的。总归是常见病的医生多。”
好奇的几个医生会到西尔维诺那儿晃悠,干好日常工作,就给林医生提一些治疗想法。
“我记得一回吧,他们和林医生看到期刊说自闭症的人都有特殊天赋。还在医院里搞了个绘画比赛。那是闹腾得啊,什么蜡笔水彩都弄了出来。”
吴医生摇头:“几个小孩皮实的,差点给我把颜料混药里头。”
苏晓白听吴医生说这段,隐隐有这点记忆。医院里说是集体建设活动,医生护士病人都参与了进去。她当时收到了医院送的一套颜料,喜欢得不行。可惜当年她画画属于菜中典型。
菜到什么程度呢?画房子就是三角形加一个方块。画树就是猛图一个细长的三角形,下面画一道棕色竖线。这棕色竖线七扭八歪,不忍直视。
她成年后画画水平有所上升,会寥寥几笔勾勒,懂点艺术排版,可以做个PPT或者视频,再多的就没了。
她笑着说起当时的事:“是不是大中午的,一群人聚在楼下画画。”
吴医生手舞足蹈起来:“哎哎是。好几个小孩趴地上。不嫌脏,铺了满地的东西。有的直接拿手沾了颜料抹上来,再抓个脑袋,脑袋都变色。”
苏晓白被逗笑:“我还把不知道谁的颜料打翻了。手上衣服上都是。”
回家被护工老妈发现,被按着头去卫生间洗衣服。
吴医生这么说着:“好看的画都展示起来。我们最开始觉得西尔维诺说不定很有艺术细胞。结果他盯着白纸看了半天,画了个石头。”
苏晓白唇角压不下去。
吴医生摇头:“他爸妈就是宠他。去楼下找石头。一块块送过来问他是不是这个,是不是那个的。最后还真留了个石头在诊室。”
苏晓白的笑容卡顿在脸上。她想起西尔维诺三楼门口的那块沾了白色的点的石头。她一直以为那是什么稀罕东西。敢情那石头底下的架子都比石头值钱。
她侧头看向西尔维诺。
西尔维诺开口:“三楼门口那块。”
吴医生稀奇了:“还留着呢?”
西尔维诺点了头。
苏晓白胸口火烧似的。那块石头应该是和她有关的,被留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