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鱼。”

“不去，不去。”

飞鸟:【他们说晚上没有鱼，也不去月湖。】

鱼:【行，你问他们见没见过月湖中心的荷花。】

“不能去。”

“没有鱼。”

徐芝兰问了，但是鸟群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飞鸟:【他们不理我，还在讨论鱼。】

鱼:【知道了，那你问月光鸟褪羽的全过程。】

“去月湖。”

“大月亮。”

“掉羽毛。”一只鸟为了演示还甩了甩翅膀，飘出一根羽毛。

“月亮变黑。”

“黑漆漆。”

“月亮消失了。”

“变漂亮了。”

这次鸟儿的倒不是争相回答，而是一个接一个。

徐芝兰把这些话复述给缪斯，询问接下来问什么。

鱼:【问月亮消失了，月光鸟消没消失。】

“消失了。”

“不见了。”

飞鸟:【消失了。】

鱼:【你的传说完整了。月亮最圆满的时候，月光鸟飞到月湖上褪羽，月亮逐渐变黑，然后变成全黑的时候，月光鸟和月亮就一起消失了。】

飞鸟:【真的欸，固定支线任务三条全部显示完成了。队长，你好厉害。】

鱼:【你再问他们鱼好不好吃。】

飞鸟:【这不是问过了】

鱼:【问。】

“月湖的鱼好吃吗？”徐芝兰只好再问一遍。

鸟群又安静了，没有回答。

飞鸟:【没回答。什么情况？】

鱼:【继续问，他们被人抓住了怎么办？】

这一问，惊得好几只鸟飞了起来，鸟群完全炸开了锅。

“不行。”

“抓住”

“害怕。”

“我的天哪！”

“要变月光鸟了。”

徐芝兰好不容易才从大量零碎的回答里找到了答案。

飞鸟:【变成月光鸟。】

鱼:【问月光鸟怎么去除诅咒？】

飞鸟:【这个问过了。】徐芝兰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缪斯到底在干什么。

鱼:【不要废话，问。】

飞鸟:【他们根本没理我。】

鱼:【换一群鸟问见没见过月湖的荷花。】

徐芝兰已经放弃动脑子了，听着缪斯的指挥重新找了一群鸟，问荷花问题。

鱼:【他们回答了没有】

飞鸟:【回了，但是我没听懂。】

鱼:【行了，你问他们被人抓住的问题。】

飞鸟:【一样的，变成月光鸟。】

鱼:【问月光鸟诅咒。】

鱼:【接下来不用关注他们回答了什么，只要看他们回不回答你。】

飞鸟:【没回答，就当没听到。】

鱼:【再去换一群鸟。】

接下来徐芝兰就换了一群又一群鸟，就这几个问题来回问。这群鸟也有意思，一会儿回答，一会儿不会答的。

天亮了，鸟群都往山里飞去。

鱼:【飞鸟，接下来这个白天，你就当盲人的眼睛，把他带上山顶。】

盲人:【那我呢】

鱼:【跟着飞鸟上山，带着宽瓷碗和小刀，注意避着村子里的人。】

盲人:【要捞月了？】

鱼:【对，尽快上山，天黑前一定要到，今天晚上就是这个月月亮最圆的时候。】

盲人:【你知道怎么操作了？别我上去了还要下去。】

余生翻了翻所有的聊天记录，完全没有看出方法。

鱼:【具体方法你晚上就知道了，不要废话。】

说完，缪斯也不看聊天屏。她还有一些事要确认。

她游到之前黑鱼等带她来的荷仙子所在区域，顺着藤蔓一路向上，在快接近湖面的地方，这一根绿藤一分为三，每一根分藤上露出水面的部分都是一朵荷花。

一株三生，其实就是一株。

缪斯拿出湖底鱼取藤汁的工具，一种长相奇特的植物。植物前窄后宽，宽窄分界处好不过渡，就像是两片叶子各一半拼接在一起一样。窄半部分较短，边缘呈锯齿状，密密麻麻，很是锋利。宽半部分两侧向中心卷曲，像是铁铲。

叼着植物根部，缪斯对准绿藤一分三下的部位，把窄半部插进藤中，青色的藤汁顺着叶子流了下来。

这边，余生按照飞鸟的指示，避开何叔何婶，提着篮子走到山脚开始爬山。

荷湖月色（完）

天色渐沉，月神山一片静谧，月湖波澜不兴。

“呼哧呼哧，”余生把篮子放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死我了。”

啾啾啾啾。

一只褐色娇小的小鸟围着地上的人转着。

飞鸟:【赶紧起来，再走几步就到月湖了。】

盲人:【不行，不行，累死了，再歇一会儿。】

鱼:【你们到了？】

飞鸟:【马上。盲人，你快起来。】

鱼:【没事，天黑之前到月湖边就行。】

盲人:【好的，我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