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几度隔山川(129)

作者:无聊君

宝庆王一路找去,一幅任皇帝躲到哪里都要把他找到的架势,直闹得阖宫不宁。祈元帝想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池鹿鸣与钦犯勾结在先,且他并不知道她怀孕,这也不能全怪他吧。他于是整了整衣冠,出来见兄长。

两人站立在祈元帝寝殿,彼此侧向而站,谁也不正面对谁。祈元帝先解释道:“她今日见了旧朝随祥清帝出逃之人。”

宝庆王铁青着脸,冷冷地问:“你派人跟踪她?”

皇帝忙道:“不是,是她自己闯入的。”皇帝他们真不知曾值会去找池鹿鸣,他们不过是监视了曾卢两家而已。

宝庆王更是出离愤怒,追问道:“你以她为饵?”

这话惹到了皇帝旧年阴暗之处,忙作解释:“没有。”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要放任她进去,不阻止她?”宝庆王颤声道。不待皇帝回答,他哑着嗓子,黯然道:“就像那年.....你放任我们去甘州?”这句话讲得极慢,一字一顿充满了往日绝望,让皇帝惊心。

宝庆王把前事挖出来,是撕破脸了。当年祥清帝已对段潢起疑,派了人监视他及其亲友。段漠送妻儿去甘州,多少让祥清帝打消了疑虑,这才放心地发兵收复京都,最后给段潢坐收渔翁之利。

段潢的江山里有他嫂嫂与侄儿的性命,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一切,他明明是可以阻止的!这一切是他放任的、更是他故意的,他把嫡亲的兄长、嫂子与侄儿一家当作了迷惑祥清帝的诱饵!

人在某一刻之所以特别愤怒,不过是因为此时之事勾起了往日类似不愉快的记忆,旧伤再次撕裂会让痛苦倍增。宝庆王这是要新账老账一起算了。皇帝一听他直打自己七寸,知今日必难得善了,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郑皇后闻讯追赶过来,她见两人面色不豫,上前向宝庆王陪不是,道都是她未及赶到的错,王妃尚年轻,好好休养,不难再孕。

宝庆王不理郑皇后,再问皇帝:“今日你又是故意的?”

此话祈元帝当然不肯认,他道:“朕怎知她是去私会钦犯?”

宝庆王嗤笑:“玩得一手好计谋!”又对郑皇后嘲笑道:“你找了一位好夫君。”

祈元帝平生最恨他自小有神童之名的亲兄长瞧不起他,尚要发作,郑皇后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计较。

这时宫人来报,宝庆王妃醒了。宝庆王与郑皇后听了,立刻去了。祈元帝松懈下来,回到殿中,瘫坐在椅上,想来气恼得很,砸了一个杯子,仍不解气,大叫来人。

贺公公进来,皇帝道:“让他们立刻提审钦犯,狠狠地审!”贺公公见皇帝这是要把气撒在人犯身上了,下去吩咐了,但叮嘱务必要留活口。他并不知道这个人犯到底是什么人,但搅在他们兄弟中,现下还是不要打死为好;以后若无关紧要了,再要他死还不容易吗。

池鹿鸣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痛,肚子更痛,不知怎么了。宝庆王与皇后两人进来,围在床前,皇后一脸怜悯,宝庆王脸色极差。

池鹿鸣想,他或许又嫌她惹事了。她挣扎起来欲向皇后请安,皇后忙按住她,轻言抚慰她。池鹿鸣这才知道她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或许是她与宝庆王关系的转折,她尚不知道他的存在就已去了。她不由一阵伤心,闭上眼睛,感觉一片灰暗,眼角流下了一行泪来。

郑皇后又劝了几句,便先行离开了,并示意宫人也出来侍候,让他们夫妻单独呆会儿。

☆、病树前头万木春

池鹿鸣不敢面对宝庆王,只把脸朝里侧去。良久,宝庆王叹了口气,扶起她,给她喂了口水,池鹿鸣乖乖地喝了。喝过后,宝庆王仍把她放下,坐在床边,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池鹿鸣这才想起今日还有大事未了,此时此刻也不敢向他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

宝庆王一向直指问题核心,问她想要如何

池鹿鸣窥了窥他的脸色,咬咬牙,决定说出她所求。她撑着自己坐起来,求道:“王爷,曾值毕生忠于一事,实为君子,求皇帝免他一死。章梵锦与阿长皆是女流,就放她们一条生路吧。”阿长是祥清帝女儿,她不知道宝庆王是否能放下旧怨。

宝庆王未答,池鹿鸣急着补充:“我会让章梵锦把玉玺交出来的,否则依她的脾气有可能玉石同焚的,我一定劝她将玉玺献给皇上。”

宝庆王还是不答,池鹿鸣以为他放不下旧仇,挣扎起来,跪伏在地向他哀求。

宝庆王将她扶回床上,安置她再躺下,又抚了抚她额前碎发,叹道:“大权已然在握,天下皆已归附,一块玉石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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