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攻略暴君的技巧(7)

作者:岁岁后

再说……

孙贵妃经常一夜热情奔放后,几天下不了床,她何必去讨那个罪受。

想到这里,她趁着春花嬷嬷没在意,把小瓶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春花嬷嬷正在行礼箱子里挑选衣服与首饰。

殷淑看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从小小的木箱中,移动到衣柜里。

剩下一件,摆上床头。

“公主,今夜您就要侍奉魏王了,让老奴为您好好打扮一番,”春花嬷嬷说,“公主天资绝色,魏王一定会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之下。”

殷淑弱弱的表示,“所以,您给我挑了一条绣着石榴的裙子吗?”

话说是谁把这么难看的一条裙子,放进了她的行李里面!

算了,晚上侍寝的时候黑灯瞎火,相信那魏王也没那么好的眼神儿,看不清楚她裙子上绣的圆圆滚滚的花样是石榴还是苹果。而且,侍寝时,她无论穿什么,到最后都会被脱掉。

魏宫的下人,很快送来了热水,殷淑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洗净一路风尘。

入夜,殷淑上了小轿。

从她们住的院子,到魏王的宫殿,拐了足足十八道弯,殷淑又有了一丢丢呕吐的冲动,她伸手入怀,想拿一片事先预备下的薄荷叶,含在口中,稍稍压制一下。

她摸呀摸,薄荷叶没有摸到,却是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小瓶。

“……”

此瓶甚是熟悉,乃不久之前,春花嬷嬷给她的销魂散。

殷淑想,她不是顺着窗户扔出去了吗?怎么又回到了她这儿?

衣服是春花嬷嬷给她穿的,大概,是春花嬷嬷悄悄捡回来,偷偷放在小主子的衣兜里,以备不时之需。

殷淑叹了口气,想要丢,却怕被抬轿子的宫人发现了尴尬,毕竟她还是一个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于是,她把瓷瓶重新塞回了怀里。

小轿停下,宫人掀开帘子,“公主,到了。”

殷淑睡了一路,朦朦胧胧的下轿。

举目四望,漆黑一片,她随着灯笼踏足门槛之内,眼前一间小木屋,独独杵在那儿,连一棵陪衬的树也没有,是一处比她所住的院子更加破败的院子。

难道魏宫里面的院子,都是如此?明明外观还都挺不错的。如此看来,简直比她殷国还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殷淑直走进屋子,幻想那败絮其中的其中,可能别有洞天。

还真是别有洞天。

屋子里最洞天的,是一张宽大又柔软的床,床的四面有杆子挑着围帐,看上去多了些许氤氲模糊的氛围。

以及,床边侧坐着的男人。

殷淑上前走了几步,有条不紊的缓缓跪地,“王上万安。”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平身二字。

她微微的抬头,魏王端着茶杯,侧脸看向窗外。窗外只有一棵枯萎的树,不知是什么品种,树干仅有两根勉强弯曲的枝杈。

有什么好看的?

殷淑纳闷儿,也不是什么优美的风景,至于直勾勾的看那么久吗?

难道是她声音太小,魏王的耳朵有疾患,没有听见?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于是殷淑又道一遍,“王上万安。”

依旧久久没有回应。

她跪着脚麻,虽然只跪了半柱香的时间,她还从没跪过这么久。

还要再大声?

魏王的耳疾,竟如此严重,殷淑默默的同情了一把身患残疾的魏王,又在心里仰慕了一下魏王身残志坚的品性,又抬高了声音,“王上万安。”

魏王终于摆正了侧着的脸,用一副淡漠无情的面孔,冷冽的眼神扫过了眼前胆大包天的的女人。

自他登基为皇,除了为数不多嫌弃命长的陈年旧友,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你不怕?”

殷淑当然怕,她石榴裙下的细皮嫩肉,无一不在瑟瑟发抖,但是比起害怕,她更想赶紧起来,跪着实在太难受了。

“回答孤。”魏枞很少有这般耐性,尤其是面对一个女人的时候。

“……”

她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魏王面前,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

自称我?

好像……随便了些。

她跟魏王貌似还是比较陌生的关系。

自称本宫?不行。

殷国是战败一方,她是被打包附赠的礼物,本宫这种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话,决不能对高高在上还脾气残暴的魏王说。

自称奴婢?也不行,如此显得太过卑微。

好歹她也是一国公主,殷国暂时还没有亡国,她的尊贵血统,绝对不允许她擅自贬低。

殷淑想了又想,犹豫的头皮发麻,终于在漫无边境的词汇的海洋里,捞到了一条金灿灿的人称,违心的回道,“臣不怕王上。”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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