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攻略暴君的技巧(14)
春花嬷嬷暗恨,又开始抹眼泪,想公主凄凉如此,连个可心的下人都没有。
好在魏王对她们不错,饭菜准备的精致又合胃口。
饭菜端上来,殷淑睡了一天一夜,早就饿的饥肠辘辘,她瞅准了一条锃光瓦亮的猪肘子,拿起筷子准备美美一餐。
门外有响亮的敲门声。
不速之客边敲门边尖锐着嗓子大喊,“王上有请淑公主。”
“……”
等人把饭吃完了行吗?
显然不行,怎么能让阴晴不定残暴不仁的清源暴君久等呢?
殷淑摸了摸咕咕乱叫的肚子,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筷子。
春花嬷嬷喜上眉梢,一连两夜侍寝,公主定是把那魏王迷得神魂颠倒。
殷淑愁容满面,想起昨夜魏王捉摸不透的性情,头大。
临近出门,殷淑弱弱的问,“我可以带一点路上吃吗?”
回答自然是的否定的,在侍寝之前,不仅不能吃东西,她还得被送去刷牙漱口,沐浴清洁。
殷淑指着浴桶的方向,“我刚洗过。”
答案是,无论洗过多少遍,侍寝之前都要再洗一遍。
与他们殷国不同,魏国的水资源相当丰富,几条大江大河贯通南北东西,洗澡水一点也用不着节约。
殷淑从头到脚被洗的彻彻底底,被人用黑布蒙上眼睛,送上了通向魏王的小轿。她不太明白为何要蒙眼睛,又不敢问,都说祸从口出,说得越多死得越快。可能是暴君的特殊嗜好吧,想想就瑟瑟发抖。
轿子拐出了宫门,沿着宵禁无人的江城街道,直通西郊。
紧接着,几队禁军出城,士兵穿夜行衣,摸黑西行,训练有素,一看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魏枞站在高高的宫墙上,把玩着一片黄叶,眼神不自主的偏移向西郊。
“好好的姑娘,可惜了,”于睿叹息,“愿她来生不要投胎王宫府门,求个小康之家,平凡出身,寻个情投意合的郎君嫁了,相夫教子,安稳一生。”
“她想下毒害我,又窝藏刺客,”魏枞不知于睿为何要同情敌人,“不该死吗?”
于睿笑笑,这句话,王上大概不是问他,而是问自己。
王上不想杀这女人,至少不想这么快杀。
他从殷淑的院子转了一圈,捡了一片黄叶,知道那刺客曾经藏身殷淑屋里,且从后窗略上屋顶,□□而逃。殷淑沐浴是假,掩藏刺客是真。
魏王不喜花草,因此魏国皇宫的树木非常单调,没有这等形状的叶子。
叶子定是从宫外带进来的。
他问过宫人,殷淑公主与他的两个仆人,一整天都在院子里,并没有出过皇宫。
但于睿没有立即动作,以免打草惊蛇,殷淑充其量是条小鱼,她身后的那个屡败屡战的刺客组织,才是他要钓的大鱼。
回报王上时,他等了半柱香,才得了魏枞的命令。
魏王在犹豫。
于睿看着魏枞长大,魏枞自十年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还从没对生死隐患,如此犹豫过。
今夜,西郊美人冢,就看那刺客会不会救她。
淑公主行刺3
7
轿子中间停了一次,似乎是抬轿子的宫人换了一班岗。
新到岗的宫人,明显比之前的要走的慢。
殷淑觉得轿子走的时间有点儿长,这个距离,至少要绕魏宫好几个圈。她猜测,肯定不是去魏王的寝宫。
她不敢打开遮眼布,努力的竖起耳朵,倾听外面传来的零星半点儿的声响,鸟鸣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小溪冲撞石子的潺潺水声。
感情是到了郊外,离着魏宫越来越远了。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穿的足够多,纵使北风再呼啸,也休想把她冻出寒疾。
侍寝之地为何如此之远,她可是殷国名正言顺送来的侍寝公主,魏王与她,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偷情。
殷淑忽然想起,孙贵妃差人在郊外寻了个偏僻角落,种满风情万种的桃花树,水池子里养上几只鸳鸯鸟,每个几个月,就让儿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引着殷皇前来,来个浪漫的邂逅,之后就地办事,头晕目眩,月色真美。
孙贵妃常说,老夫老妻,总要按时搞点事情,省的爱情哪天变成了亲情。殷淑脸红了,她与魏王才认识了几天啊,魏王也在搞事情吗?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之前明明表现得那么淡定,距自己的主动于千里之外,怎么忽然就想起来制造浪漫了?
君心难测,真是麻烦。
“公主,到了,”轿子停下来,宫人掀起轿帘,“公主请下轿。”
殷淑摸着黑下了轿子,宫人引着向前走了几步。
“等等……”殷淑觉得不舒服,忙捂住下腹,天晓得她的月事提前来了,偏偏还在个夜黑风高的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