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和我互换身体(45)
除了王明珠,谁也看不穿他的眼神。
赵达用袖子沾了沾额角的汗,将舞女换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上来一个抱着琴的乐师。
桓王盯着乐师看了一会儿,表情更加阴郁了,听着乐师不疾不徐地弹奏,就好像在听哀乐。
赵达在心中仰天长啸:王爷,你到底喜欢什么!
不一会儿,有一下人进来通传,说扬州总兵李大人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今日满课。
☆、路边算命
如坐针毡的赵达猛地蹿起来,见救星一样拽着来人的衣袖。李大人是一个黑红色面皮的汉子,人高马大,走路虎虎生风,被他这么重重一拽,微皱了皱眉。
桓王昨日到时,扬州总兵李正辞恰有繁忙军务在身,一时脱不开,直至今天方才得空来拜见。
李正辞早年在京城军中当过校尉,听过桓王威名,今日一见,不敢怠慢,跪在地上敬重地行了个大礼,桓王扫了一眼,终于开了金口,说出今天第一句话:“平身。”
赵达汗都要淌下来了,他实在不晓得要怎么招待这位,赶紧把李正辞扯到一边,急切地道:“你在他手下待过,快想个法子,怎么哄这位高兴。”
李正辞扬了扬浓眉:“王爷平时就不苟言笑的,难不成要逼着一个天性沉默的人说贯口?”
赵达与李正辞有些熟络,他捶了那人一拳,偷偷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玩酒盏的桓王,见他没什么异色,便小声地大倒苦水:“你是不晓得我这两天过得什么日子。桓王油盐不进,不收礼不应奉承,安排人给他跳舞他也不看,请他吃满汉全席他也不爱,我真是......不晓得造了什么孽。”
李正辞不可置信地看着矮他一头的赵达:“你居然安排人给桓王跳艳舞?”
赵达仰头看着他:“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别以为你偷偷养舞姬这事儿没人晓得,骗得过你夫人,可骗不过我。”
李正辞也捶了他一拳:“咳,就事论事。桓王有一正妃,你可知道?”
赵达道:“正妃怎么了,你有正房夫人不还养......”
李正辞微红着面皮打断他:“有正妃,且无侧妃,那还了魂的景王殿下曾想过把华仪郡主塞给他做小,都被他一纸血书给拒了。你想想,永明郡王的妹妹,那是何等风姿,又是桓王看着长大的,在心里的位置,居然都抵不过那个正妃。景王回京不过几个月,与王妃正蜜里调油,你这时候让人给他跳艳舞,纯属吃饱了没事干。”
赵达委屈地挤着脸上的肉:“我这不是......看他身边也没带什么人嘛。”
两人在这边嘟嘟囔囔地,声音放的极轻,却几乎都被耳聪目明的周敬端给听见了,他惯常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依旧平静,只是定定地瞧着面前的琴师,以及那把琴,目光沉重,饱含深意,外人见了,还以为他在看夺妻仇人。
李正辞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端上来了几件做工精巧的簪子,镶着碧玉,盘中另有几条剑穗,上面也挂了同样色泽的碧玉,凑在一起十分般配。
原来这人早有准备,赵达松了口气。
桓王见了,总算露出了看起来像是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
王明珠那边,刚从浮云观脚步虚浮地迈出来,精神不大好。
她先是被七彩神教内名不副实的狗屁堂主教了一番车轱辘废话,又被魏青鱼那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言语调戏了一番,再被这人一同忽悠,稀里糊涂地入了七彩神教,不单捐了银两,还供了教主的小小石像在后院。
王明珠心里百感交集,她少说也嫁进王府七年了,先不论这七年里有多少是虚度的,她这岁数起码是够了,可有朝一日竟被那么轻浮的小兔崽子撩了发丝,小心肝还突突地跳了一阵,实在不像话。
她这会儿恨不得把“美色误人”四个大字贴在脑门上。
可她终究是凡人,是凡人,就躲不过七情六欲,所以她只郁闷了一会儿,就把方才那事儿当做个废纸随手丢了。
难怪七彩神教在扬州那么受人追捧,感情一大部分女信徒都是被这类模样的人给勾进去的。
刚在街上魂不守舍地走了一会儿,就听见路边几个还豁着门牙的半大孩子,整齐划一地念叨着她在纸条上看过的打油诗:“扬州柳,画舫游,金雀才落玉梢头,谁羡京城笙歌久,富贵浮云带不走,今生虔诚换来世,平安幸福年年有。”
王明珠简单粗暴地剖析了一下,大致意思就是:扬州美景真是好啊,谁羡慕京城的达官贵人呢?这辈子的钱都带不到下一世,不如入我神教,诚心祈祷做信徒,换来下一世富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