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和我互换身体(40)
周敬端脸上仿佛挂了冰碴子,王明珠从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道:“你漏算了两步,本王岂是那种轻易被蛊惑之人。”
活活吸了两次助兴香的王明珠很想插话:不,是我,我才是那个不容易被蛊惑的人。
墨郎君一愣,笑声很是凄惨:“我漏算了三步,没想到桓王久不居京中,竟还有人手安插在各处,刺杀未成功,这下子满盘皆输,实在没有胜算了。你们要杀要剐,都冲我来,所有计划都是我出的主意,与和瑶没有关系,她只是......在错误的时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罢了。”
王明珠听他这一番刨白,本该愤怒的她,却只平静地道:“华仪郡主也漏算了一步,她以为桓王对未见过面的妻子毫无感情,所以才会与你合谋。可惜,可惜,若无此差错,你们本该成功的。”
墨郎君也不解:“王爷与王妃,分明先前从未见过,只相处了两个多月,何来的感情?”
王明珠也回头看向桓王:“这就要问王爷了。”
她步步紧逼,抓住周敬端的领口,眼睛又大又亮:“难不成,王爷对我一见钟情?”
隔壁牢房再度传来鞋底摩擦稻草的声音。
周敬端看着她期待的表情,无奈地道:“对,先一见钟情,再日久生情。”
墨郎君虚虚地苦笑了几声,叹道:“原来王爷喜欢这一款的,和瑶大约穷尽此生也无法得逞了。”
王明珠又问了华仪郡主豢养死士的细节,墨郎君说那些都是许家的势力,他也不甚清楚。其他的细枝末节再交代了一番,周敬端才用冷水将地上躺了许久的狱卒泼醒。
狱卒醒来后一脸戒备地握住长矛,紧张兮兮地看了看门外,又摸了摸腰间的钥匙,才略松了口气:“王爷娘娘无恙吧?”
周敬端面无表情:“无恙。你突然间就晕过去了,并无人劫大牢。”
王明珠钦佩自家王爷的脸皮,临走前又拍拍狱卒的肩膀道:“注意休息,一日三餐按时吃。”
狱卒十分感动:“多谢娘娘关怀。”
周敬端挑眉看向王明珠,后者赶紧揽住他的手臂,一齐拐进了隔壁牢房。
隔壁牢房中,有两人一坐一站。
狱卒见了此二人,吓白了脸,着急忙慌地要跪下行礼,其中一人摆摆手,令其退下。
王明珠行了一礼:“见过陛下,景王殿下。”
坐着的那个面上阴晴不定,站着的那个倒先笑着开口了:“你们这一对夫妻,真有意思。”
桓王不说话,王明珠也不吭声。
景王于是凑上来拍拍周敬端的肩,言语中颇有调侃之意:“没想到敬端是个,嗯......贞烈人士。”
周敬端的嘴角抽了抽。
皇帝斜了景王一眼,后者立马规矩地往他身后一站,脸上笑意不减。
“就按你说的办。”皇帝正了正神色,道:“将华仪关在你的地盘,给许家一个警告。朕再去查一查死士的事儿。敬微你也别闲着,用你的关系搞清楚,许家到底在和谁合作。”
景王领命,悠哉悠哉地告退。
皇帝略带思索地看着面前两个人,最终没把心绪表露出来,他向着桓王道:“朕此番亏欠于你们夫妇,可以许诺给你们一个好处。”
王明珠在背后悄悄拍了拍桓王的背,桓王立马道:“臣弟想去瞧一瞧扬州风光。”
“也是。”皇帝微微一笑:“你自小没出去玩过,塞外风霜大,也算不上玩耍。那就去罢,替朕瞧瞧扬州烟雨。”
回府的马车上,王明珠问:“不再去看看你那好表妹?”
周敬端淡然道:“看她作甚,扰我清净。”
王明珠似笑非笑道:“这般无情。‘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这话可是你对她讲的,还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好一个兄妹情深,我与二哥五哥,都没那么亲密。”
周敬端默了默,缓缓道:“她那时候才七岁,居然还能记得这句话。”
王明珠不解。
“我十五岁时,去祭拜永明郡王,在墓前遇见了尚且年幼的华仪,山上桃花随风纷飞,我想起这首诗,悲切之下,就对她说,我会替你哥哥照顾你一辈子。这首诗的下一句,才是我要感叹的。”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因永明郡王所托,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从来没有逾矩的地方。原谅我太晚察觉到此事,否则,若早些断了她的念想,她如今大概早就嫁给一合适的夫君,与其畅快地过一生了。是我的错。”
王明珠心想:你这木头一样的人,二十岁之前只想着打仗,成亲当晚还撂下我跑了,能知道华仪喜欢你才是有鬼。
周敬端看了看她,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有一事还要问问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