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和我互换身体(11)

作者:明月无双

桓王也是男人,不能免俗,果然最后最挂念的,还是自个儿的王妃。

他静静地想,当初皇兄刚做太子,看着王家在朝中势力庞大,本不愿赐婚给他,叫他另择一个顺眼的姑娘。

可他哪里肯,往冰天雪地里一跪,与他裹着棉衣的太子皇兄对峙。

桓王愿婚后赴边关数载,为他镇守江山,待他将朝堂整顿一番,任谁来也撼动不了他的位子后,自己再赶回来交还兵权。

愿以王家上下为质,胁迫他不得与契丹私通,换来他的王妃在京中数年安稳。

对峙数个时辰,太子总算松口。

太子那时候摇着头看他,道:“难怪太傅说你做不成帝王,有个这样的软肋,你自然狠不下心。”

狠不下心的桓王病入膏肓,在床上摸出自己写好的遗书,伤口渗出了血,手上沾了些,也染上了纸。

他把遗书放在心口,费劲地喘着气,心里念叨着王妃的名字。

或许老天爷也听见了他虔诚至极的心声,愿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续一续这段前缘,他居然挺过了那个夜晚,伤口也顺利长好了,过了几日能下地后,他把遗书藏进箱子里,带着伤又忙前线的事了。

桓王与王妃并肩站着,他也不说话,只诚心诚意地在碑前倒了些酒。

这些大抵算不上衣冠冢,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很少有幸能落个全尸,更别提衣物了,所以只能算作姓名冢,透过重重石碑,“桓王”头回想象到,保家卫国的战争是多么的残酷。

她在京城中好吃好喝,她的夫君,还有多少人的夫君,站在边关,用血肉筑作铁防线,将侵略者挡在外面,她如何能不动容?

想到这里,“周敬端”留下两行泪来,本就绷不住的折荆公主也状,也抹起泪来,“王明珠”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折荆公主,表情依旧木然。

不是她不难过,只是自幼谨慎,从不将情绪表达在脸上。

幸好折荆公主没再找王妃的麻烦,两人祭奠结束后,草草与前来祭拜的将士们打了个招呼,王妃一直拉着桓王的手安抚他,迎着将士们诧异的目光,两人一点没觉得哪里不好,就登上回府的车轿了。

两人在车里,又是一阵无言。

过了一会儿,又是“王明珠”打破僵局,她一下一下捏着桓王带硬茧子的手,缓缓道:“其实折荆本性不坏,她直性子惯了,年纪还小,听风就是雨的,从旁人那里听到些不对的,也辨别不出来。”

桓王张大了眼睛,瞧上去有些不合时宜的天真:“王爷就那么信我,真觉得我不像传闻中那样,是个恶毒的人?”

桓王收到过的月报中,不是没有提及王妃在京中与华仪的琐事,不过他往往都抛在脑后去了,出于对她莫名的绝对信任,他确实从来没怀疑过她的人品。

王妃一把将桓王爷的头按在自己肩上,一只手还揽在他的肩上,却因胳膊太短略微有些力不从心:“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桓王顺从地将头轻轻搁在她小小的肩头上,鼻子酸酸的,心里痒痒的。

又过了一阵子,“王明珠”突然对外头赶车的下人说道:“到长庆街的点芳斋停一停,我下去带两盒炒栗子。”

冬日正是吃栗子的时候,京中大小点心铺也盛行卖糖炒栗子,整个一条长长的饮食街,属点芳斋做的点心最好吃,自然炒的栗子也最好吃。

桓王靠在她的肩头,歪久了觉得脖子有些酸:“点芳斋那么抢手,你没有预定的栗子票,怎么买的来?”

王明珠闻言,手自然地伸向桓王,从桓王的领口处往下探,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一直在胸口处寻找,终于从心跳飙升的桓王那里搜罗来了自己早就预备好的两张纸票,正是栗子票。

她脸上挂着炫耀的神色,表情是:我会没有准备吗?

桓王面红耳赤地叹服。

马车行至点芳斋,店铺的门前停好了数个车轿,排着队要领自己的东西。桓王府上若有需求,向来是派下人出去买,由两个主子亲自来的情况还是少见,车夫犹豫地询问“周敬端”,他道:“正好闲着,就当体察民情了。”

一体察就体察了大半个时辰,“周敬端”从座底下娴熟地掏出一本薄书,是本月新印好的《南北游记》第十三篇,原下个月才发售,这类经典好书,京中书肆会提前给老主顾们送过去,美名其曰提前鉴赏,顺带着期盼老主顾多多宣传,可以说是很会做生意了。

王妃见他看闲书都不避着自己,脸上露了些许喜色,她大大方方地将头靠在桓王的肩上,也一并看看闲书。

“周敬端”多年沉迷文字,看书速度极快,为了照顾王妃,半天才翻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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