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高墙内[快穿](29)

作者:钟一日

溪水天然,学子分散在岸边,这段曲折处这有余光笃和郑照在,那几人都离得远,听见余光笃的话不禁愣了一下,然后齐齐看向郑照。

郑照一瞬间就成了众人目光焦点,树枝还在手里,有些尴尬。他看向余光笃,发现余光笃也在看他,目光充满恳求,但头还是没离开树。

“酒是我的。”

郑照手指轻轻拨弄溪水,酒杯流动,他俯身伸手从溪水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动作细微且自然,没人发现异样。

“郑兄?”卫昀恒在亭子里观察着这场不算新鲜的闹剧,却没想到看见一个拒绝了赴诗会的人。

“几日未见,卫兄的印鉴可刻好了?”郑照把酒杯交给小厮,用溪水洗净手。

卫昀恒道:“三日天前刚送来,多谢郑兄割爱了。”

郑照闻言算了算,三日前卫昀恒的印刻好了,那他的印也就在今明两天会送上门来。

他这样想着就开心起了,嘴角上扬,随口说道:“宝剑赠英雄,好印配君子。”

“不敢当,不敢当。”卫昀恒谦虚了两句,便对众人,“这位是郑照郑公子。”

“郑照?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我也耳熟,像是听过几次,难道是庆公眉的郑三公子?”

“估计是,我听说郑三公子离京了,害得平康坊无数佳人断肠。”

诸生七嘴八舌的议论,越说越荒唐。

庆公眉他还知道,佳人断肠是什么玩意?

郑照无奈起身,拱手道:“在下郑照,各位有礼了。”

“郑公子你这眉画起来可太累,我这双手給拙荆画完眉真是抖得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郑公子你离开京城后平康坊的佳人们都以泪洗面,还编了好几只曲子呢,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尽管郑照一脸冷漠,还是不断有人过来寒暄,他被众学子围在中间,进退不得,只能与人周旋,却越来越困惑。

京城到底怎么传的他?

“古来今来都说男儿薄幸,郑兄为了心悦之人,甘愿放弃富贵荣华,离开京城到临清,真是有情有义。只是多情总被无情恼,莫要太信章台柳啊。”有个青年苦口婆心的说道

郑照终于听懂了。

刚开始画眉是为了试眉黛,后来画眉是因为既然画了眉就要画好眉,纯粹追求美。

可他从来只给郑蔷一个人画过眉毛,这到底是怎么传成他和醇娘青梅竹马,郎情妾意,画眉为乐,结果被兄长发现,父亲逼他断绝来往,他却为情出走的?

难道就因为他娘是个从良花魁,他是个外室子被接回国公府,画了个眉流传出来,然后赎了个妓子离开京城?

我不是,我没有……

谣言可谓。

卫昀恒见此情形也颇为惊奇,他离开京城得早,还不知道庆公眉风靡京城之事,不过听了一会儿就知道庆公眉是何故事了。

少年足风流,与人画眉。

只是他与愉娘相好时,在高阳楼见过醇娘几回,听不起眼的一个小妓子,天天低着头,也不像有情郎的样子。

“郑兄,原来如此多情。”卫昀恒笑道,“之前我见郑兄冷若冰霜,还以为本性如此,如今想来,那田黄石我横刀夺君所爱真的太过分,在下再谢郑兄一次。”说完他又长揖。

郑照扶起他,说道:“卫兄,事情不是这样的。”

翼然亭里,他把事情始末与众人分说,余光笃听得整个人都往这边倒,但头也没离开树。他的姿态怪异至极,却也没人注意到。

众人听完,有几个真心信的不知道,但面上都摇头长叹谣言可谓。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京城都流传开了,人力无法力回天。”卫昀恒说道,“郑兄还年少,风流二字粘身也无妨。”

郑照笑着摇头,他知道人们总是更相信自己认为的事,而不是事实真相。可他一直在做无用功,做了很多无用功。

忠臣孝子是冤家,杀人放火享荣华。

“相公,酒倒好了。”小厮走到亭子里,端着酒杯道。

卫昀恒道:“放溪水里吧。”

一番插曲后,诗会照常进行。

“我不善诗,又不能多久,这位兄台,誊写之事我来吧。”郑照对闷声提笔记诗的学子说道。

那学子两眼放光,谁来诗会都是想作诗的,一二好句赢得满堂喝彩。他把笔交给郑照,也没推辞直接就往溪边跑,生怕郑照反悔。

郑照捡起笔,听着众人口吟笔录成诗,字字小楷,他心悦神怡,反而觉出诗会的几分好处来。

“郑兄辛苦了。”诗会结束,卫昀恒走过来看记录。

书法布局平正,整齐缜密,字与字之间,行与行之间顾盼照应,通篇浑然一体。笔画细硬,可见运转提顿等运笔痕迹。横划破锋直入,犹如出刀,收笔稍停即回锋,犹如收刀。细观每个字,虽然秀美却有迅疾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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