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9)

作者:陈浮浪

这样的将领,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他们都有个共同的名号,叫做人屠。

东肃自此元气大伤,近十年内再没有还手的余地,若非如此,庸宴也不可能放着南疆留给后辈镇守,自己回京。

禁军统领对上庸宴,固然胆寒,但他们也不是什么善茬,毕竟都是出了名的刺头混不吝,真要能被名头吓倒,那在妙都这十几年算白混了——

再说边军打仗到底和禁军不同,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与其说是一支整军,倒不如说是个土匪窝子,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朝中各个势力均在禁军中有一处山头;纠缠纷杂,连先帝都没将能禁军梳理出个头绪,只能让年老的顾恩和曾经参与过平叛的文错一同将就镇住。

是以今日,苏平力公然挑衅,统领们也都没做声,由得这刺头挑衅,想看看这位新来的大都督到底有几分本事,压不压得住这“头把交椅”。

盛司使劲伸长了脖子:“秦相秦相,咱这地方地势低,看不见啊!”

秦桥无奈道:“你终于发现了?”

事实上,秦桥身量娇小,站在人高马大的禁军后面,若不是跳起来恐怕没有别的办法观战。

但是跳起来,会否张扬了些。

盛司哎呀几声,挠头道:“是我不周全啦!咱去都督的中军帐!”

中军帐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很远,沿着越来越密集的值岗守卫走上坡,片刻便到。

秦桥上次来还是这地方刚刚建成的时候;那时中军帐真的是个“帐”,圆圆的一个,像当年匈奴人的王庭。大概是瓷学念及顾老将军年岁大了,将帐子里里外外都加固了一层,侧壁还覆盖上了铁皮,顶层伸出一个圆形用于通风——

安全是安全,就是看起来像个乌龟壳子。

一想到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庸宴都要坐在这里面发号施令,秦桥就忍不住要笑。

盛司抻着脖子看了看台上的都督,拿出手令,满面严肃地对帐门口的守卫嘱咐道:“这位就是秦桥,咱们都督的……奴奴,进出你们不要拦。”

守卫收起长戟站好。

秦桥进去快速地转了一圈,用最短的时间挑了唯一一张看起来舒服的椅子——庸宴的那一把,指挥盛司抬出去,坐在最高处舒舒服服地接过盛司的千里望。

盛司:“秦相……”

“嗳,”秦桥打断道:“不在前朝了,叫秦姑娘便是。”

“这不好吧!我我我怎么敢……”盛司心道若是叫都督听见我叫这么亲密还不扒我一层皮?他灵光一闪:“叫小郎如何,秦小郎?”

秦桥眼睛一眯,觉得这年轻人很有前途。

前朝时若有已经订下婚约的女子随未婚夫婿出行,有熟人见了,便称呼一句“小郎”,表示“知道知道,那不是你未婚妻,是你家小弟”;后来到了大荆朝,小郎一称就渐渐演化为了“未婚妻”的别称。

盛司觑看秦桥脸色,立刻说道:“回头我跟咱们府上的兄弟都说一声,以后便这么称呼您!”

秦桥满意点头。

盛司看看远处,俯身请示道:“小郎,您看如今这个情形,用不用我回去叫咱们都督的亲卫来?”

秦桥被他哄得高兴,遂很有兴致地指点道:“叫了他的亲卫,庸宴才真的站不住脚——解今日之围不难,这群禁军也没厉害到能把他怎么着的地步。但庸宴想要立威,恐怕只有靠自己。”

演武台上,苏平力已经站在了庸宴对面。

苏平力:“大都督初来乍到不太懂,我们这群兄弟呐,都是浑人;聚在一块的时候都喜欢松松筋骨,切磋切磋。”

庸宴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听说要打架,连眉头都松动许多。

庸宴顺着他问道:“只是切磋,没点彩头?”

“对对!都督不愧是边关回来的!”苏平力立刻将这句话接了:“彩头自然是有的,谁要是输了,不论官职如何,以后见了面得鞠躬绕着走……您也别嫌这彩头俗气,大家都是当兵的,不兴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豹卫也跟这苏平力起哄,一时间台下热闹非常。

秦桥右眼轻轻眯起,曾经有人非常爱她这幅模样,觉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然而她并不是什么狐狸,她是大荆宰辅秦桥,每当她无意识地做出这幅表情,就是想亲自动手收拾谁了:“苏平力?猖狂得可以啊。”

她顿了片刻:“庸宴打不了他们十二个人。”

庸宴在外面再怎么凶悍,如今终究是回妙都来了。身先士卒战场拼杀,终究和这样一对一的对打有所区别。更何况,这些禁卫统领多少都有些江湖背景,不是轻易好对付的。

盛司接过千里望仔细看了看在场的将领,又把东西递还秦桥,语气很坚定:“这不算啥,小郎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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