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82)
他年少时五官丰神俊秀,成年后却又被血色生生刮出了锋利干练,他眉骨旁侧的血痕十分醒目,不说话时煞气重得像个杀神。
但秦桥此刻突然觉得,好像庸宴还是那个庸宴,不论惹他生了什么气,稍微一哄就能哄好。
她疑心这是自己的错觉,因此打算试探一二:
“冷。”
“知道冷还乱跑?”庸宴没好气地给她把披风系好:“三天没见了不知道先来看看主上,倒跑去给狗皇帝相亲……”
秦桥:“在外边呢,别乱说。”
这句“外边”也不知怎么就对了庸大都督的胃口,他语气缓了些:“我问你,甜……”
“我要你的领巾。”秦桥突然扯住庸宴脖颈上的深蓝巾子:“省的领口进风,怪凉的。”
这布巾在禁军中人人都有,按所属队伍不同分划颜色,一方面是为了区别番号,另一方面也是防着铠甲磨后颈。
庸宴被她抓着,就像被猫勾住了脖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乖乖摘下来,又亲手给她系上。
秦桥一下就笑了。
庸宴莫名其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就满意了?”
“满意了。”秦桥一本正经点头:“别怕磨颈子,你这幅铠甲我亲自给你改过,绝对合身。”
庸宴:“亲自?”
秦桥:“……亲自督促桂圆给你改了。”
庸宴哼了一声,眼疾手快在她再一次要被兔子洞绊倒时握着她腰把她扶正,几次下来,干脆不松手了。
就让她这么半倚半靠地挨着自己。庸宴的体温暖乎乎地传过来,暖得人心里发烫。
秦桥:“这兔子洞未免也太多了些,猎场那边填平了没有?要是瓷学当众脸朝下摔个……,我看他这皇帝也不用做了。”
庸宴:“何止兔洞鼠洞,那边还有不少天坑地缝,当年大荆先祖竟然选了宁州这块地做猎场也是稀奇。小坑洞都填了,填不上的暮云也早早带人去做了醒目标识。”
秦桥:“选这块地的时候宁州还是丰美草场,只是后来经过一次地动……对了,司马齐这次负责哪一块?”
不等庸宴回答,她又很快说道:“当我没问,你别说。禁军内部安排你不要告诉我——我就给你提个醒,你也别问为什么,司马齐那边可能有点漏洞,你上上心,别闹出什么乱子。”
庸宴:“……知道了。”
他的奴奴不让问,主上就很乖巧地没有提,闭口半晌,回敬道:“你带走庆家那个小姑娘,被她姐姐发现了,追到你帐篷里要人。”
秦桥:“……”
她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紧了紧披风问道:“那是庆憾,庆家的嫡长女。好看吗?”
庸宴以为她会问这事怎么处理的,或者庆憾是怎么发觉的,没想到张口就是问好不好看。
庸宴仔细回想了一下,心道就是个女的还能怎么好看?
倒是后来追着叫嚣“秦奴放人”的时候,很有几分街边泼妇的色彩。
于是他回道:“挺泼辣的。”
“喔,泼辣。”秦桥把这两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一遍,突然站直身体,扔开庸宴环在她腰上的手:
“快到我的帐篷了,都督自重吧。”
庸宴被扔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不自重了,他想起自己本来是要问甜糕的事,竟然半个字都没说出口,秦桥已经掀帘子进了帐篷。
庸宴:“……”
帐帘哗啦一下被掀开,秦桥:“我既是太后宣抚使,都督便回避些吧,这几日不见了。”
庸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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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抚使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日庸大都督愣是连她面都没见着,晚上也不在自己帐篷里安睡,不是跑去和清河叙话,就是躲在仲轻弦的马车里笑闹玩耍;
搞得刚刚奉命回京赶来做春猎后备军的苏平力满头雾水,一到岗就看见顶头上司的黑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何事;
但,老苏不是个能藏住话的人。
他一辈子不知道该怎么收敛,演武场上让庸宴先棒子再大枣地收服了,老苏已经很不见外地把自己当做了心腹。
于是他先找了副将花成金打探。
这次出来,花成金负责统管后勤事务——
事实上,他在禁军这些年一直都做的是这些工作;别的也就罢了,随行夫人们的行李是真多,一共就住半个月的功夫,竟然每个人都带着十来个大箱子。
“我这一天都要累死了!”花成金抹了把脸:
“女眷的箱子里指不定有什么贵重物品,怕下面人办事不力,我每天都来看好几遍,再说了——”
花成金苦着脸说道:“我夫人开罪了小相爷,这会儿再探听都督和小相爷私事,我这不是上赶着找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