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218)
惜尘奇道:“殿下刚到大都督府时,连个木梳都没有,不也照样过了?”
秦桥:“……”
惜尘看她表情,无奈道:“殿下要如何。”
秦桥:“你帮我按。”
秦桥背对着她再次坐下,惜尘只好去洗了手,规规矩矩将她的长发理顺,十指在她头上力道适中地轻轻揉按。
秦桥满足地喟叹一声:“要是庸宴也有你这手艺就好了,你有空也教教他。嗳,我这么个风流人,能跟庸宴那闷葫芦老实待着,多半是因为从前在宫里跟你相处惯了。”
惜尘:“因果反了。”
秦桥一时没反应过来。
惜尘:“我六岁那年,殿下当初之所以会在孤独园选中我,难道不就是因为我和都督一样有离魂症吗?想看看这病到底该怎么治,所以捡了我试试。”
秦桥抬起一手握握她掌心:“都走出来啦,别提这个。分明是看你可爱才捡得你。”
惜尘把她的手放回去摆好,继续她被打乱的按摩手法:“是,其实后来我也想过,就那么一眼,也看不出孩子到底有病没病,你更有可能是看我的脾气和当时的都督像,所以爱屋及乌。”
秦桥:“……没有的事。”
惜尘没反驳,只是说:“太后宠幸怜光,是因为她那眉眼长得有几分像你;你在孤独园带我走,是因为我生性冷淡,脾气像大都督。每个人喜欢的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怜光哪里跟我像……”秦桥:“等等?!这歪理邪说谁教你的?”
惜尘:“明明很有道理。”
秦桥眯眼:“孟慈音说不出这种话……是不是郅却那个老混蛋?!”
惜尘唇角一抿,没说话。
秦桥知道惜尘从不说谎,最多就是不想说的就不说。
秦桥:“好样的,郅却老狗挖人挖到本宫这了。”
惜尘:“殿下,我与郅大人只是在谈天时……”
“谈天?!”刚才还妖精似地调戏小宫女的秦桥登时把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你个三棒子打不出声的闷葫芦,居然还和他谈天?!”
惜尘:“……”
秦桥:“这不行!你让我小慈音怎么办?!他都被你迷死了!!!”
惜尘艰难道:“……嗯?”
秦桥气哼哼坐回去,嘴里念念叨叨:“找个机会我得跟郅却谈谈,这老狗,太不是人了!”
惜尘的动作已经堪称小心:“殿下,我查过了今日侍宴的人。”
“你少转移话题!”秦桥抬手拍出一道水花:“郅却明年就三十了,你过了年才十七!你俩差十三岁!你喜欢他什么啊,喜欢他岁数大吗?!”
惜尘:“我并没……”
秦桥:“你知道嘛,上次你跟小慈音说都是做戏实际上不喜欢他,他手底下蟒卫的禁军兄弟都要让他折腾死啦,天天变着花样地往死里训练——这几年也就是他自己反应不过来,嘴上不肯承认,实际上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就庸宴回来之前,我随口提了一句你觉着江蕊那小披风挺好看,回头他不就花两个月俸禄给你搞了一件?巴巴地送来说是给我——我的披风都在尚衣局摞成摞了,他不知道吗?那花样子分明就是给江蕊做衣服的那家绣的,当我不知道?”
她说了一大堆,口渴,自己拿起小壶喝玫瑰酒。
惜尘心道还说不像怜光,这一激动就叭叭叭说个不停简直一模一样。
惜尘:“那件披风是……孟统领找人做的?”
她确实喜欢得紧,倒不是因为好看,而是领子上有一圈毛,戴上兜帽时能遮住眼睛,尽可能少地避免与人交流。
惜尘蹙眉道:“殿下给我时没说。”
“说了你还穿吗?”秦桥:“他那人就是别扭。嘴上说着不喜欢,还不是三天两头地想办法见你一面,若听说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是紧着给添置;若贵女们有了什么新的风潮,往我这送东西也从来都送双份。”
惜尘想了想,从前许多怪异竟都解释得通。
惜尘:“或许他只是觉得我‘痴心一片’,又无法回应,心里愧疚吧?”
秦桥:“罢了,说了你也不会信,下次你自己看看他看你的眼神就明白了。”
她没由来发了一通脾气,这会冷静下来,又好声好气地哄着惜尘说道:“是我说重了。你还小,要喜欢谁都凭着你自己做主,很不必因为别人对你心意如何就改变主意。郅却也好,小慈音也罢,你若喜欢,我总是给你搞到手的。虽说差着十三岁是大了些……嗳,不过太后也比先帝大十来岁,一样过得好,也没什么……都怪先帝,都是他带的头!”
惜尘:“……”
她看着秦桥明亮的眼睛,想起当时秦桥小时候非要和盛国公家的“怪胎”混在一处,太后也是这样疾言厉色地数落她,秦桥笑嘻嘻跑了;太后回过头来,却又私下里想办法要给小国公爷治那要命的离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