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168)

作者:陈浮浪

嫁进皇家啦,天下独一份的。

秦桥说:“她自己选了,也省得我操心;你呢?盛司你喜不喜欢?”

“嚯——”桂圆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自己身上,一边的眉毛挑了起来:“殿下不是说要大都督同意才考虑吗?”

秦桥:“说给那小子听的,他要是这点事也摆不平,还来招惹你作甚?”

桂圆心说摆平大都督这尊天下第一大煞神恐怕不能叫“这点事”吧。

秦桥似乎听到了她的腹诽:“你管庸宴干什么?要是喜欢我就给你抢过来,要不然废了他让盛司做倒插门女婿也行。”

桂圆忙说不用不用,她就随口一提。

秦桥看她嘴上说着不用,眼睛里却盈着点笑,就知道这货不怎么敏感的春心开始动摇了。

忽然有点能理解当年先帝看着自己的感觉。

不管自家这个选的是多么知根知底的后辈,仍觉得这人可能不靠谱——有心想劝她三思而后行,又怕这崽子因为这个跟自己生分。

最后她只能参考唯一的参照物——先帝,她问:“这样吧,在宫里这些时候你好好想想,这辈子到底想干点什么。”

桂圆眼也不眨:“我就跟着你。”

“屁话,”秦桥在她面前自由自在,也不掖着从太后那儿学来的浑话:“你能一辈子跟着我吗?我死了你怎么办?跟到地底下和我一道趟地狱去?”

桂圆嘿嘿笑。

秦桥认真道:“你得找着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真正喜欢的人——要不你跟我一辈子,难道我不操心心疼你吗?”

这会桂圆有点听进去了,半晌痛快地点了个头。

不知道为什么,秦桥突然有点害怕她过几天跑过来跟自己说:“我不要盛司,自己过挺好。”

你可得好好想想啊,丫头片子。

“以为自己不在乎”就像一剂麻沸散,经年日久地在血流成河的伤口上镇着,一旦有一天你意识到这个人真的走了,麻沸散就失了效,疼得你不知今夕何夕。

做了断虽然痛快,但这其中滋味分开,痛是痛,快是快,像一柄尖刀直入肺腑,干净利落切断心肠,只留下动手的人慢刀子割肉似的珍惜着那点疼。

秦桥拒绝了宫人抬过来的步撵,领着桂圆权当遛弯。

秦桥:“我让江蕊查的人怎么样了?”

桂圆麻利地说道:“哪个?”

秦桥:“庆家的。”

桂圆喔了一声,在记忆里翻了翻,背书一样说道:“庆憾,督察院首庆陵原配所生,为家中长女,今年一十九岁,年幼时由庆陵同年登科的故友李赣抚养……”

秦桥:“等等,李赣?在南疆跟过小如意的那个李赣?”

桂圆:“是吧,我也不知道,没让我记这个。”

秦桥:“行行,你继续。”

桂圆:“自幼长于南疆,五年前才随着其父庆陵进京。擅长使鞭,精通骑射,与兄长庆蔬食,幼妹庆愉关系良好,但与继母不和,也并不受庆陵大人的重视,至今仍未有婚配。”

“喔,又使鞭又骑马的,身体还真不错。”秦桥微微眯起眼睛:“还对南疆挺熟悉呢。”

听着倒像是老天爷给庸宴备下的。

桂圆没心没肺地附和。

秦桥想起她心血来潮带着庸宴去划船那天,她问庸宴要是看见漂亮姑娘心动不心动,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也就跟后湖水似的,随便动动。”

秦桥:“桂圆,下午你去找一趟胡如山。”

桂圆:“后湖那位统领?”

“对,”秦桥面无表情地说:“大坝修得差不多了,我有个任务吩咐他。”

桂圆:“得嘞,主子请讲。”

秦桥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感受风向:“天凉了。”

桂圆:“?”

秦桥:“就把后湖的水抽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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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如山胡统领今年三十有三,一副清正的五官,带上表情之后全成了奸猾——

此人打从三岁开始就在海上混,十六岁就混成了瓯什海上最大的海寇头头,被在南疆巡视的先帝亲手招安,自此老老实实地在愿江和长青河上乱窜,直到三年前,被秦相国叫回来困在了王八盖子那么大的后湖。

实话实说,起初他意见真的很大。

但是胡统领每个月有两三天假,秦相国会亲自带着他去吃喝嫖赌,他对外的身份是秦相的跟班,妙都的各路眼线就算查着他也只以为是秦桥的走狗,只是不知这走狗还有别的任务罢了。

然而既然跟随在秦相身侧,就算是一条狗腿子,拿出去也能砸死一片地方官,因此人人奉承,奇珍异宝乖顺话,不要钱似地堆到身边来。

瓯什海的海寇头子何时见过这种奢靡阵仗?当即顺心归服,一直把后湖守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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