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130)

作者:陈浮浪

秦桥不轻不重地拍拍他脸颊,凶巴巴地威胁:“少说这种浑话。”

“好,不说。”庸宴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纤细手指上的“奴环”:“得趁着这十几年的功夫,多给瓷学留出几个他放心得过的能用之人,这样……对我对他都好。”

秦桥当即明白了他未竟之言中裹挟的意味。

庸宴已然立下不世之功,在民间威望又重,现在东肃仍在,皇帝当然不会对庸宴下手——但十年以后,这世上再无东肃了呢?若庸宴当真将这不世功勋立下了,难道要再封一个异姓王?

□□世代封下的五位异姓王,花了前后几代帝王的心血,最后才收拢在秦桥手中。要是再来一个……

庸宴:“我怕你亲手杀了我。”

秦桥:“怎么,大都督腥风血雨都闯过来了,倒怕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兵刃相向?”

庸宴半真半假地说:“若你真要杀我,我任你施为就是了。”

秦桥哼了几声,带过这个话题:“花成金恐怕不是你自己选的吧?”

“是我选的。”庸宴补充道:“不过瓷学之前确实提过几句。”

秦桥:“那花成金怎么说?”

“有时人太聪明,确实不如糊涂点心里舒服。”庸宴:“他没有异议,只是托我给你带话,麻烦宣抚使多多照拂他留在妙都的妻子。”

花家虽是世家大族,但花成金不过是个庶子,在族中一向不受待见;

江蕊那个三品的父亲江法又即将致仕,娘家的力也是借不上的。

如果花成金再出了妙都,江蕊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两人说话间,江蕊从角门出来了,远远地对着两人福身。

庸宴:“别聊太晚。”

秦桥握握他手,庸宴朝江蕊点了个头便转身离开了;江蕊犹豫片刻,款款走到秦桥身侧。

“花副将不放心,亲自来接了。”秦桥:“我送你出去,边走边说。”

两人走进幻园。

江蕊:“花成金让我跟你说一声,春猎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已经交给你府上的秦桔,路上没人见过她,消息他封锁的很严。”

桔子已经亲自将秦台料理了,这事秦桥早就知道。

秦桔虽然比秦桥还大上一岁,但算是秦桥半个弟子,一路跟在秦桥身后——

秦桔不比秦元,出宫时已经不小,该懂的事情都懂,因此心思也比一般人要重。

秦桥将她带在身边,机密的事情也交待了一些在她手上,办得都还不错。

秦桥点了个头:“江蕊,沐王他……”

“该说的他都说过了,”江蕊:“你放心。”

比起夫人小宴时,幻园已被桂圆好一番整治,处处充满了富贵闲雅的调调,入夜后亭台回廊之上都点了暖灯,两人在花木之间穿行,倒有些像她们幼时躲避宫宴,在御花园中玩闹的氛围了。

这种氛围,不单单来自于幻园的布置,更来自于再一次心无挂碍的江蕊。

秦桥:“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江蕊:“花成金要去南疆赴任,我自在京中给他守着家里就是了。”

秦桥:“你会甘心做个后院妇人?”

“难道我还能出京不成?”江蕊的眼睛微微发红,像是流过泪;可目光澄净,那些泪水和不必要的念想都去掉了,只剩下年少时的聪慧:

“恐怕就算我愿意随花成金赴任,陛下也不会让吧。”

当然。

庸宴和瓷学之间的信任是自幼建立的,即便如此,瓷学也会有所布置——

更不要说是花成金。对于瓷学而言,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庸宴了,他要用花成金,就必然会将他最在意的夫人扣在妙都。

与其说是帝王的多疑,不如说是帝王的宽容;有了这些保障,谁都不必走到令人难堪的最后一步。

秦桥:“你当真以为自己只是个人质吗?”

江蕊目光微动。

秦桥:“今上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所谓儿女情长。他自己没有心,也不相信别人会有什么深情厚爱——顾恩亲手带花成金这个威撼将军,又有庸宴的授意,花成金将来必然是要被重用的。到时候还什么妻子不妻子,你死了他换一个就是。”

江蕊站住不动了。

秦桥看着她眼睛:“皇帝知道你参与谋反,你觉得花成金知不知道?”

江蕊张了张口,喘息变得急促,最后红着眼睛安静了下来。

“我虽然没问,但料想瓷学必然亲自见过花成金,” 秦桥:“他愿意去南疆,妻子谋逆之事就永不再提;若他胆敢不从,你夫妻两个就一道下水。只有这样,瓷学才会放心。”

这一路上,江蕊再没说过一句话。

临出门时,秦桥说:“清河去后,她留在妙都的人我已收拢干净;等你收拾好心绪便来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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