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120)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们,我打算把存稿都放上,冲一冲新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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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封院首的话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被秦桥当做一种由犬类排放的,不那么让人愉快的气体,但这次她多少听进去了一些,果然在这一天的下午去慈宁宫辞行了。
太后也没说太多,只是照例骂了一遍瓷学庸宴两个没用的男人,而后又和怜光核对了一遍要添置到秦桥新宅院的东西,留人用了晚饭,最后才依依不舍地送出殿门去。
大荆武原皇帝已经在城门口等得人都要凉透了。
秦桥跟着小太监走到城阙之上,身后是肃穆的紫禁城,身前是灯火繁华的妙都,身边一个满脸怨气的男人,正是当今皇帝。
“你再出来晚点我就被风吹死了。”瓷学板着一张脸:“我开始怀疑咱们君臣两个是真的不和了!”
秦桥哎呀一声安抚道:“阿娘留我吃饭,我如何能推拒?要怪就怪你不受宠,这怎么怨得到我身上。”
瓷学:“说的也是,打小就没人要我不是吗?”
“行啦,”秦桥叹了口气:“说正事吧,怪冷的。”
身前身后都是光明,唯独这高高的城墙之上是一片晦暗,难见瓷学的表情:“此番你以‘明云’的身份将白厄箭送回来,明云再世的名头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这下你我还怎么装不和?”
“难道你就没毛病?”秦桥:“麻烦的不是我送箭回去,而是你为了救我先放弃射取白厄。”
两人同时叹了一声。
秦桥:“其实也无所谓。”
瓷学看她。
秦桥:“同一件事情,只要把握好风向,传出去的就能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样——可以这么说,你射杀清河的时候,打的是将我和反贼一同杀了的算盘;我送箭回去是帮了你的大忙,结果你不但不趁此机会将我官复原职,除了去除奴籍外就全无封赏,甚至还将我……对了,你赐的宅子在何处?”
瓷学:“庸宴亲自给你选的,就在都督府边上,打开个角门就是同一个院。”
秦桥:“是了,我猜也是这处。就说你故意赐了这个宅子,还要用我讨好大都督。”
瓷学沉吟片刻:“可行。”
“现下沐王已经在我们手上;宣王虽然跑脱,但本来他就是意外收获,本也没想着毕其功于一役,还按原计划就是了。”
秦桥:“你别想那么多,民间既然将我当做明云再世,那么宣王就会更想要拉拢我。”
瓷学鼻子里哼了一声。
秦桥:“你和瓷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不算正统;你不是先帝血脉,瓷愿身为先帝亲子,却没有被选择——说句不好听的,当时朝野上下谁不质疑瓷愿身世?要认真算起来,你到底是先帝当着内阁众臣的面亲口定下的继任太子,瓷愿可要差得多了——他比你更需要这种正统性的认可。”
“如果我是宣王,”瓷学思索片刻说道:“会让你当着天下众人的面,说宣王才是先帝亲子,才是你的兄弟……明云公主的兄弟。”
秦桥左手握拳,轻轻在右手上:“正是这样。”
大事既定,瓷学便转了个话题:“你同庸宴到底如何了?”
“说起这个,”秦桥抱臂道:“甜糕的事是你告诉他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瓷学举起双手:“只是小小地提醒了一下罢了。”
秦桥眸色微动,沉默片刻问道:“瓷学,你到底怎么想的?”
瓷学没回答,只是笑着推她:“走吧走吧,我同庸宴说了你今天出宫,他等着呢。”
瓷学一路将她送下城阙,人站在楼梯的阴影里,城门缓缓开启,露出城外的华光,还有暖光中的庸宴。
瓷学微笑着站在阴影中看她。
秦桥突然回身问道:“你这几日又见过庆愉没有?”
瓷学摇头。
秦桥:“花朝节快到了,别忘了嘱咐人送些东西,不要明晃晃地送到庆家去,悄悄送,最好只让她一个人知道。”
瓷学说算了,秦桥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她走过长长的宫道。
这两百年间,紫禁城的外城门前前后后挺过了十数次宫变,顶梁打磨光滑,两侧却做成了可以藏匿兵士的参差墙壁,砖石经过热血和欲望的打磨,在她脚下变得分外光滑平整。
瓷家子孙,每一代都有人不信命。
每次秦桥从这里走出去,她都会想起开国皇帝瓷玄灰。
他就在这宫道之上封了一起打天下的异姓五王,同时立下家训,警告瓷氏后人励精图治,否则便会落得与前朝同样的下场。
多可笑啊。
秦桥看着道路尽头的庸宴。
大荆覆灭与否,跟励精图治根本没什么关系;皇帝甚至不必努力,他只需要做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