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我的夫君(56)
萱花踌躇了一下,并没有离开,而是掀起自己的腿,上头一道刀印深可见骨,“姑娘,奴婢回不去了,周蔻回府后对奴婢起了疑心,将奴婢打伤后撵了出来。”
周郁不过一眼,就调开视线,她颦了颦眉,“那这个意思,就是你没用处了?”
“姑娘!”萱花磕了个头,“奴婢知道姑娘是恨极了周蔻,奴婢也是一样的,若不是她,奴婢又怎会残了腿,若姑娘肯,奴婢愿意做姑娘手里的一把刀,只求姑娘留下奴婢!”
周郁正犹豫着,萱花又添了一句,“再没人能比奴婢更知道周郁的喜好,奴婢一定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也是,这奴才虽然残了腿,又被赶了出来,但瞧她那个样子,也是恨极了周蔻,留下她不过是一抬手的事情,往后真有什么事,拿一条奴才的命做刀,也省了不少事。
周郁阴鸷一笑,“行啊,那你就先留下吧,三个月内,你和周蔻的命,我得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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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时分,梅树冒了点点花苞,莺草折了一瓶捧到周蔻面前,想法儿逗她开心。
“皇妃你瞧,有好几朵都开了。”
梅香馥郁,周蔻却恹恹不乐,看了一眼,又摆弄几下,就搁在旁边闲置了。
也不知道萱花回了周家,过得好不好,周郁对她定然是少不了一顿刁难吧。
周蔻一晃神,又自嘲笑了笑,她干嘛还要把这样一个背叛她的人记挂在心里,因为她,自己可险些出了大事。
算了,出去走走吧,周蔻正要起身,只见丫鬟从外面打帘进来,福了福身道:“皇妃,有事回禀。”
这丫鬟叫碧丝,原是云瑶苑的二等丫鬟,因萱花走了,空了个缺儿出来,就将她调到身边服侍,这丫头也是个很稳妥的,行事上颇有几分萱花的影子。
周蔻又坐了下来,“什么事啊。”
碧丝道:“是那原先押在隔房的小翠姑娘,吵嚷嚷着要郎中,说自己得了什么急病。”
要是她不说,周蔻险些忘了还有小翠这么一号人物,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时将这茬给忘了,周蔻一拍脑门,转头问莺草,“先前说查小翠家中住处,后来可有下落了?”
莺草脸一红,慢腾腾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呀,这事原都是萱花姐姐在弄,后来她走的时候,奴婢也忘记问她了...”
没有萱花在,莺草上手接了许多事,堆在一块头都大了,哪里还记得这个。
周蔻叹了口气,“那就先给她叫个郎中吧,别叫病死了。”
碧丝道是,退了下去。
莺草披了件薄毡在她肩上,拢了拢背后的头发,很歉疚道:“皇妃,这事赖我...”
“没事。”周蔻打断了她的话,温声道:“回头再找人去查查,老把她拘在隔间里没个交代,总是不好。”
莺草哎了一声,搀着人道:“您才要去哪儿?奴婢陪着您吧。”
二人慢慢走出了云瑶苑,此时已经日暮黄昏,四处开始上灯,莺草也挑了一盏灯笼照路。
府上虽大,但周蔻眼睁睁逛了几个月下来,见四处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花多些草茂些,奇石假山一堆堆,又有渠池流水罢了。
莺草陪她往前走,闲话间提到了淮溪君,她边打量着人脸色,边道:“皇妃同淮溪君,似乎交情匪浅。”
周蔻嗯了一声,“他人很好,与我是很好的朋友。”
可她分明看见淮溪君进了水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能没点啥吗?
莺草扭扭捏捏,“奴婢觉得,淮溪君对皇妃很不一般,不止是朋友。”
周蔻脚步顿了顿,“哪里不一般了?”
“哎呀!”莺草面皮薄,说这几句话已然是挂不住了,耳根子都红透了,“您和淮溪君都那样了,怎么还能是朋友,奴婢实话实说了吧,您要是同淮溪君私相授受,奴婢就是死也得替您捂住了,可云瑶苑人多眼杂,如今又多了个碧丝在您身边服侍着,奴婢只一双眼两只手,哪一日若是瞒不住了,信儿透到了殿下那边,您和淮溪君可就要遭殃啦!”
她咬了咬牙,干脆话说白了,“奴婢是觉得,您和淮溪君都是殿下的人,要是让殿下知道了他的男人和他的女人之间有什么首尾,恐怕要气死,您要是真愿意和淮溪君来往,咱们悄悄的,趁着夜半无人图个新鲜乐呵也就成了,可千万别把人给搭进去了。”
莺草年纪小,还学不会委婉措辞,说出来的都是实打实的白话,周蔻听了直发愣,过了良久才道:“你这丫头,浑说些什么,我何时同淮溪君私相授受了,我们只是好朋友。”
莺草急得直跺脚,“奴婢又不是外人,您到奴婢这儿还死活不承认些什么,这天底下哪儿有好朋友是一男一女的,还又搂又抱,连洗澡也搁一块,这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淮溪君喜欢您,他看您的眼神,能温柔的滴出水来,两厢情愿的事情,您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