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浮生录(63)
只是话语显得底气有些不足。
他再朝着花汐槿走了一步:“瑾儿可要我以身证明?”
花汐槿退了一步,笑的嘴巴有些发干:“如何,如何证明?”
他再朝着花汐槿走了一步,“这个,並非难事……”
此时花汐槿被逼至树底下,已退无可退,压迫感让她笑越发僵硬:“非……唔!……”
霸道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封住了她想说的话,她的脑袋犹如装了一大碗岩浆,热的要炸开,又如涛涛黄河水,汹涌澎湃,登时各色激涌澎湃夹杂在一起,啪嗒,断了线。
司徒羽眸色忽明忽暗,缓缓,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一脸木然的花汐槿,“瑾儿可还要我继续证明下去?”
花汐槿当了机的脑袋适才重新运转,她脸上一热,登时捂住嘴,使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撞开司徒羽,咻得一下,跑了。
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花汐槿,司徒羽摸了摸唇角,笑容和煦,瑾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
她,花汐槿,活了十五年,从来都是她戏弄别人,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叫人占了便宜,她越想越气,随继耷拉着脑袋,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谁叫她老虎头上拔毛,自作孽,自作孽!
方才司徒羽的行为,让她有些懊恼,她好似真的误会了些什么,算了,他都答应送她离开这个王宫了,自己便大发慈悲地不做计较了。
虽说很快便能离开,但花汐槿望着眼前下了料的鸡汤,仍是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端着公主的架势,抚了抚额际,一副抱恙的姿态:“放下罢,本公主身体不适,不想吃东西。”
“可是公主……”秋月端着鸡汤,欲言又止。
“行了,你且伺候我歇下。”
花端足了架势,希望能震一震秋月。
“是。”
秋月唯唯诺诺地替她一一除了衣料,又恭恭敬敬地将鸡汤端了下去。
花汐槿听脚步声渐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披着外衫便跳窗而出。
六月屋里闷得慌,在树上歇息倒十分凉快,她看着远方,想起轩辕紫晔曾经教通过星星辨别方位的能力,可那又有何用,她仍旧辨不出他的方位,她又想起司徒羽那张与轩辕紫晔一般别无二致的脸,以及之前发生的一切,乱糟糟的理不过来,不多时,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花汐槿睡眼惺忪,望着火光的方向,那不是自己的行宫么?她摸了摸腰际,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急急地往行宫掠去。
轩辕白翼总说花汐槿是个缺心眼的混小子,这话并非无道理,望着滔天的火光,她丝毫没有考虑到危险不危险,有没有可能送命,只是直直地往寝宫奔去。
她心里想的是,轩辕紫晔送她的燕支,十分重要,还有那剑穗上的木槿玉佩,那是有关她身世的重要物件,万万不能丢。
待寻得匕首,花汐槿才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片火海之中,滔天的火光让她有些茫然,她脑海里忽然浮现那场梦魇,紧接着头疼之感阵阵袭来,一瞬间,她觉得天旋地转。
失去意识前,她仿佛听见有人唤她,瑾儿。
花汐槿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是一片虚无,望着茫茫无际的天地,转而化形,身旁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位白衣公子。
公子墨发深眸,清清冷冷,他转头望着她,漆黑的眸中带笑:“冥儿,你在想些什么?”
她梦见自己又成了一株花,一条毒蛇正龇牙咧嘴地朝她吐信子,正当她将入蛇口时,一个少年挑剑而起,救她于蛇口,并将她揣于怀中,她朦朦胧胧地瞧见少年的模样,顿时惊为天人。
她梦见自己成了一个襁褓婴儿,听见头顶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怎么这么丑?”她努力地望了眼那个粉粉嫩嫩的稚童,她顿时委屈地哭了出来。
她梦见她成了一个女娃娃,望着对面清清冷冷,却又异常熟悉的少年,叫了声:“哥哥,抱抱……”
……
花汐槿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侯府,日晒正三竿,窗外知了声声叫。
她动了动身子,挣扎起来,许是睡姿不好,她觉得身上异常酸痛,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发觉声音也异常干涩,喉咙干干哑哑。
皱了皱眉,下一秒,她却落入了一个异常坚实的怀抱,勒得她呼吸不过来,肢体越发干涩,好似散了架一般,她不知道司徒羽这是抽的哪门子疯,挣了挣,开口道:“水。”
闻言,抱着他的人动了动,他缓缓松开她,倒了杯水,又折返,小心翼翼地试了试水温,确认无误后,将杯沿送至她唇边。
花汐槿楞了一愣,他的行为委实古怪,像在呵护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