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嗑就要成真了[花滑]+番外(228)
“很好, 哪里都很好。”司安恪嘴一张一合, 两颊泛起红晕。
这样的表情、这么一说, 许明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医院煞白的灯光照着并不人衬的气色, 即便是没病的人站在这样的灯下也要露出几分恙态。眼前的小伙此时却仍能露出一股蓬勃朝气, 和周围因熬夜而显得憔悴的中年人有天壤之别。
“她要是答应,就好好对她。”许明家讲得很慢,似有无数人生经验, 要杂糅在短短几个字之间呈现给自己的半个学生。
“我明白。”司安恪在教练面前回答地很乖巧,言下却透露着几分这是他和女伴间私事。
现在的运动员早就和曾经大不相同了。
“黎楷晚上怕光,有条件可以给她备一副眼罩。”许明家说完刚才的事,又絮叨起旁的零碎小事,“有时候训练完犯懒,她会光套个软刀套就把冰鞋收起来,你多看着点,别到时候发霉了也不知道,还有……”
许明家大大小小的事说了不少,早已超过教练员应该了解一个运动员的程度。黎楷这些的习惯里,既有司安恪知道的,也有他从来没有听说的。
如此不加掩饰的剖白让在司安恪不得不想起盘桓心头的另一桩事——如此熟悉黎楷和的许明家,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
亲戚?
这个最合理的推测在出现的一刹那就被司安恪否决了。
他和黎楷可以说是一起长大,逢年过节时一起吃饭也是常有,两家亲戚他都认得差不多了。许明家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但如果不是,过往黎楷和许明家的种种熟稔表现更无法解释。刚进国家队没多久的时候把黎楷借走演示了一个捻转,时不时会把黎楷叫去办公室谈心。
两人之间偶尔一些没大没小的的玩笑,连向来“目无尊长”的陶予思见了都会觉得心惊。
从前年纪小,司安恪身在其中懵懵懂懂,只觉得出乎意料。如今回味起来却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总教练,您和黎楷究竟是……”司安恪思忖半晌,终于还是决定把话问出口。
而刚才还开诚布公的许明家,这会儿却将食指竖在双唇中间,示意司安恪别再问了,“讨论过去的事都没有意义。你一定要记住,她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并不总是像表面上那么开朗。其他的,也许你以后可以得到答案。”
说罢,他又拍了拍司安恪的肩,转身往留观室的方向走去。
这是司安恪第一次没有紧跟在总教练身后,他回味着许明家之前的话,其中似有深意。
“许总教练!”司安恪突然抬头叫住已经站在留观室门口的许明家,青年人的声音不大,却在深夜里传得悠远,“黎楷早就不会只套个软刀套就把冰鞋收起来了,进国家队之前我就和她妈妈一起帮她改掉了这个习惯。”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总教练的认识或许也需要一些更新。
如果司安恪没有看错,那么刚刚回头的许明家罕见地愣住了,随后抬头脸上露出了悟的大笑,头也没回地推门走进留观室。
第二天清晨。
黎楷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司安恪。
他昏昏欲睡地坐在塑料板凳上,双手撑着凳面硬是让自己坐直,头一点一点像是在啄米,偶尔啄的厉害了还会清醒一下子。
黎楷也没急着叫醒他,探出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醒了?”还没等到司安恪醒过来,拎着早饭的许明家就先出现了。
黎楷顺手接过其中自己的那份,又帮司安恪的摆好,这才抬头朝许明家问道:“所以你是为什么这么闲?”
本来想着这人白天总算有事去忙了,没想到竟然是往奥运村跑了个来回。
“往后都是舒阳在忙了。”许明家无事一身轻,甚至有闲心给黎楷掰个筷子。
黎楷刚塞进去的早餐还没嚼两口,这会儿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用眼神透露出自己的震惊。
奥运办到一半您跑路了?
怪不得前两天说自己可以“交差”了呢,感情是真交差了啊?
果然这人在网上被骂是应该的——和人事沾边的一件不干。
“之前就商量好的。”许明家多少给自己辩解一句,“小司醒了啊?吃过早饭咱们一起回去。”
“楷楷可以出院了?”司安恪半梦半醒,连小时候跟着陶予思一起叫的小名都喊出来了。
黎楷也一脸惊喜。
“昨半夜里烧退了,今早医生说回去多休息。”
听见许明家这么说,黎楷和司安恪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恍惚间觉得这是所有事逐渐变好的伊始。
其实昨晚除了的几位当事人之外,没有其他运动员知道国家队中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一夜后回来的黎楷除了看上去仍有些苍白之外,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