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因澄走到卧室门前，刚伸出手，就被身后的寻准挡住，她回头看他，寻准低声道：“我来。”

宋因澄让开，站到他后面，寻准推开门，站在后面的宋因澄都闻到那股恶心的味道。

停顿了半天，宋因澄推了推他，道：“进去啊。”

寻准见着眼前的情景，抿了抿唇,突然转过身，挡住宋因澄的视线，轻声道：“别看了……都死了。”

宋因澄一时愣在那儿。

后面的人听到这句话，都被吓个不清，挤到前面去看，一时都有些震惊，物业眼神呆滞地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捂住口鼻往外跑。

“这……”

房东眉头皱得生紧，沉声道：“报警吧。”

只见卧室内，窗帘遮住阳光，地板上躺着十几只种类各异的猫狗，它们身上的鲜血早已干涸，几只甚至双眼未闭，眼瞳瞪得极大，还有几只的内脏都已糜烂在外，在几米外也肉|眼可见，血肉卡在伤口处，将垂未落，死状极其可怖。

顾峰带着几个警员来了，看到现场，立即下达指令，采集证据，处理现场。

宋因澄站在旁边，看着警察在有序工作着，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对寻准说：“浴|室呢，浴|室看了没有？”

寻准也想起来，赶紧走到顾峰旁边。

两人就到浴|室去检查。

“这几只还活着，赶紧送到宠物医院。”

寻准和顾峰各用白布包着几只小动物出来，宋因澄看着寻准用白布包着几只气息奄奄的小动物，感觉到它们尚存的微弱呼吸，忽然咽喉一酸，张口道：“我和你一起去吧。”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接过顾峰怀里的两只猫狗。

坐在车里，宋因澄一直看着那几只小动物，好几次想动又不敢动。

寻准看了她一会儿，轻声安慰道：“别怕。”

宋因澄轻轻笑了笑，似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应该是那个蹲在看守所里的曹行吧。”

寻准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到达宠物医院，几只小动物被送进手术室。

手术后。

“都伤得很严重，需要留院观察。”

寻准点头，道：“谢谢医生。”

“这几只是被人为虐|待的吧。”宠物医生皱着眉，填好单子，拿给寻准签字，“你们是在哪儿发现的？”

寻准接过单子，回道：“我们楼上，刚报的警。”

宠物医生明白后摇摇头，也无奈于一腔愤恨了，道：“这种人，就交给警察处理吧。”

“嗯，辛苦医生了。”

宋因澄轻声问道：“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动作轻点，别碰它们，看一会儿就出来。”

“好，谢谢。”

两人一起走到宠物病房，里面很安静，还躺在其他刚手术好的小动物们。

宋因澄看着这几只昏睡过去的小动物，笑了笑，小声道：“你们安心睡吧，坏人已经交给警察叔叔了。”

寻准看了几眼，道：“一只短毛，一只布偶，两只拉布拉多，一只中华田园。”

宋因澄看向他，“你都知道啊。”

“了解过。”他这个职业，确实是什么都该知道一些。

宋因澄再看了一会儿，道：“去警察局那儿看看吧，我们也算在场的证人了。”

“好。”

来宠物医院的时候两人是乘出租车来的，这会儿去警察局也得乘出租车去。

这个时候坐在车里，氛围比刚才还凝重一些。

宋因澄忽然问他：“这会判几年？”

寻准想了想，回道：“按照这个情节，应该是一年到三年。”

虐|待这么多猫猫狗狗，已经算是情节严重了，而且曹行还在拘留，估计处罚会更重一些。

“真是个变|态。”宋因澄冷着脸说道。

寻准看向她，说：“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事可能还没完。”

宋因澄对上他的眼睛，一阵沉默。

两人到达警察局，顾峰已经审好曹行了，正如寻准所说，这事牵扯到的可能还更多。

“这些动物，都是曹行通过网络的形式购买来的，我查了一下他说的那个店，三无，属于非法贩卖机构，我已经派人去勘察了。”顾峰看着两人，说道，“不过，曹行说，后来他就没联系到他们了，估计已经转移阵地，我们可能什么也查不到。”

“网购吗？”宋因澄问。

“也不算，是在网络上进行货物往来的交谈。”

“这个网址是什么？”寻准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问。

顾峰说了一串网址，又道：“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交流网站，曹行已经把他的账号密码说出来了。”

“曹行有没有可能在说谎？”寻准收好手机，问。

“不会，他看起来很淡定，一点也而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连犯罪过程也描述得非常仔细。”顾峰面容严肃，现在已经扯到生命了，他不想拖更久，就怕其中还涉及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