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渚入我怀(56)
真想不到沈可居的一句话竟然有如此功效。
“每时每刻。”
付沚没犹豫,回报住他,还在他的背上拍了两下:“我也是。”
就算时间没有浪费,但读书时,句读间隔都会想起他。
“好忙。”沈可居的脸几乎埋在付沚肩上,发出的声音闷闷的。
“总会忙完的。”
“想见你。”
“这不是见着了?”
“想牵你的手,也想抱你。”
“现在不是正——”
等等,沈可居这是在和她撒娇吗?这个意识闯入付沚的脑海,惹得她心尖痒痒的。
那个曾让她以为孑然一身的沈可居,现在在和她撒娇,抱怨因为太忙和她亲近的时间太少。
付沚心软得不行,又拍了拍沈可居宽阔的后背:“这不是放假了吗。”
“放假是为了下阶段的忙作准备,”沈可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抬起头:“到新年就不忙了。”
新年还有半个月,也就意味着他还要再忙半个月。而沈可居的生日是12月22日,就包含在他这忙碌的后半个月里。
付沚没有提这件事,问他:“新年假期有什么打算吗?”
“可以有吗?”沈可居反问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睛里映着河面的粼粼波光,亮晶晶的。
他在问她,她新年的假期可不可以给他。
“我没有安排的。”
得到肯定答案的沈可居收了收胳膊,唇在无意之间蹭过了付沚颈间裸露的肌肤。由于太过突然,付沚微怔了下,不过看面前的人似乎因为很开心而没有察觉。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可居开车带着付沚到了一条小吃街。
这条街不如当地一条地段好的小吃街出名,游客很少过来这边,但当地人知道这儿才是地道的吃小吃的地儿,物美价廉。
“以前来过吗?”
付沚摇摇头,看着窗外陌生的街道:“没有。”
“那就跟我走。”
付沚乖乖跟在沈可居身后,手被他握在手心儿里揣进口袋,被他暖得一点儿也不凉。
“看看有什么,再决定吃点儿什么。”沈可居带着付沚在小吃街走了一通,从头到尾。
街里有酸汤水饺油泼面,还有凉皮蒸饺擀面皮,也有肉串牛肚涮豆片儿,路过每一家的时候老板都热情得很,吆喝着自家的美食。
“怎么样,吃点什么?”
“师兄想吃什么?”
“我在问你。”
“那就酸汤水饺。”
付沚说完,沈可居带着她往酸汤水饺的店铺走,嘴上喃喃了句“我还是喜欢女孩儿。”
街上繁华热闹,付沚当然没听清这句话,问了句:“师兄说什么?”
“差点忘了你也爱吃辣。”
“是呀。”一会儿要放油泼辣子的。
“那就好。”
这三个字付沚听得不明不白的,还是被他牵着走,到了酸汤水饺的店里。
沈可居点好餐,转头就看见付沚正在擦桌子,一如当初他们初次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那样,擦得认真细致。
他走过去的时候,她刚好擦完。
“这会儿人有点多,得等会儿。”
“好,对了师兄,今天又有游客问了我个问题,是这样,她问我——”
“等下再讨论问题,”沈可居止住付沚的话:“你这声'师兄'是不是也是时候改改口了?”
这声“师兄”她叫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习惯了。付沚确实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才在一起的时候沈可居就改口叫她“渚渚”了,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该叫沈可居什么,且沈可居也没提过,她就一直这么叫了下来。
今天,看来要直视这个问题了。
“想想,不着急,叫我什么?”
沈可居直直地看她,等待着答案。
餐桌上的某张餐巾纸又惨遭迫害,付沚的视线放在手里的餐巾纸上。
叫沈可居什么?叫“沈可居”太正式,叫“沈老师”太生疏,叫“师兄”又没什么变动,叫“可居”……像是长辈对他的叫法。
一个听起来可爱又有些可怕的想法突然浮现。
居……居居?
居居是猪猪,猪猪和“渚渚”的读音很相似……
“笑什么?”
付沚想着想着不自觉面露喜色,这声“居居”她可叫不出来。
“想到什么了?”
她像是个上课被老师抓包的学生,现在浮想联翩着老师想象不到的东西。
“可以与'洲'相关。”
“洲?”
沈可居挑挑眉:“《尔雅》中说'水中可居者曰洲',我父母给我起这个名字也是希望我能做一个可靠的人。”
“可居者为洲”,所以他是洲。
这句话后的那句付沚恰好知道,博物馆里的石经上的内容,她已然在数次向石经求知过后熟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