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医生(64)
又是一条陌生且带着让人好奇的路段,在陌生的城市,砖瓦泥墙都很新鲜。
后来累了,我刚跟陈医生说找个地方坐坐,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我指着红白相间的遮阳棚。
我往前指了指说:“那儿像是个咖啡店。”
走近,从一个比较古老的门进去,果然,二楼是个喝咖啡的好地方。
要了杯拿铁,两人一起喝,主要是我的扁桃腺有些炎症,陈医生不让我喝太多咖啡。
在那个咖啡店,我和陈医生都是安安静静的,面对面而坐,同喝一杯咖啡,但相视无言。
后来我发现,那是我和陈医生的常态,我们不似其他夫妻那般黏腻,我们有自己的相处姿态,偶尔说一整天的话,偶尔一整天不说话,那都是我和陈医生独有的相处方式。
闲情逸致逛了大半天,又去了著名的先锋书店坐了会,紧接着就是去了颐和路,那里的洋房堆积,梧桐纷飞,此情此景真是百看不厌。
如果注定有一场烟雨,我希望它盛放在南京这座古城,在那烟雨朦胧之际,我撑着伞,在深人雅致的颐和路,一抬眸便看见了你。
到苏州的时候是晚上,订的民宿就在平江路,民宿老板出差去了,没有来招待我们,而是将房间密码发给我,让我们自行入住。
还挺有意思。
姑苏温柔,这话一点也没错,不仅人温柔,就连夕阳也温柔的有些过分。如果来苏州,没有来金鸡湖看日落的话,那简直是人间十大憾事。
陈医生说:“日出你是起不来,日落你正好赶上。”
这话,一定就是揶揄我来着。
我笑,还是用五音不全的音调唱起了琼瑶剧的片尾曲:“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并肩看天边的落日……”
他从背后抱住我,突然开口和我合唱,还尝试将我拉到正确的音调上,可惜,他失败了。
“你怎么会是音痴呢。”
那是迷惑了陈医生几十年的问题。
我假装打了他一下:“没有音痴,我的音是准的。”
在音痴的世界里,他们的音就是准的。
陈医生也不躲我的打,笑的乐不开支:“对对对,全世界你的音最准。”
“……”
杭州是我们的最后一站,原本是订了高铁票去杭州,但在苏州的最后那个早上,陈医生和几个同学在平江路偶遇,先是吃了个午饭,最后不知怎么就跟他们的车一起去杭州。
我退了高铁票,问陈医生:“人家顺路吗?”
刚好从我们身旁经过的一个同学听了,连忙点头:“顺路顺路,非常顺,我们就是去西湖的。”
“去玩?”我问。
他们笑了笑:“研讨会。”
我数了下人数,又问:“都去吗?”
最后陈医生笑了,毫不顾忌地将我搂在怀里:“小傻瓜,还怕去不了杭州吗?”
有人见状,调侃道:“这还是我们医学院沉默寡言的陈医生吗?怎么娶了个媳妇儿跟变了个人似的。”
“对对对。”有人附和,“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婚结了,我们可不同意啊。”
看着陈医生被同学们捉弄,我乐的像个孩子。
两部车,八个人,刚刚好。
一个女医生和另外三个男医生一辆车,我和陈医生跟两个男医生一辆车。那个女医生我没见过,吃饭的时候她也不再,像是刚从哪里赶过来一样,上车前特地来和陈医生打招呼,看见我站在陈医生旁边,微微愣了下,陈医生介绍说:“我太太,艾欢。”
女医生表情有些微妙,但很快露出友好的笑容:“你好,我是秦汝。”
“你好。”我礼貌的跟秦汝打了个招呼。
后来有人建议:“让秦汝和陈夅一部车吧。”
陈医生笑了笑:“这是想让我加班啊,我可告诉你,这回我是来度蜜月的。”
度蜜月三个字一出来,个个朝我投来了谜一般崇拜的眼光。
我:“……”
秦汝是个有眼力见的,听了陈医生的话,连忙说了几个理由,上了另一部车。
我用粤语对陈医生说:“有情况啊。”
陈医生笑笑,推着我上车。
然后,从苏州到杭州的路上,我就听前排的两个医生跟我普及陈医生大学时期招蜂引蝶的诸多故事,当然啦,秦汝就是其中一个。
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系,同一个班级,遇上了优秀的陈医生,不可置否的是都会被他所吸引,秦汝喜欢陈医生是众所周知的事,而陈医生对秦汝没意思也是全院系都心知肚明的事,两人也曾把话撂清楚,但好笑的是当事人说开了,旁观者还不肯罢休,非要给两人助攻。
开车的医生说:“弟妹你别介意,我们学医的每天都绷着一根弦,全靠八卦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