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拿到红包才爱我们呀。”外婆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

宋尔雅撒娇：“没有红包也爱你们。”

宋田莉从厨房里将切好的水果端出来，看他们祖孙三人其乐融融，越发觉得自己没带丫丫去白鸟镇过年是正确的。

“爸、妈，吃水果。”

晚上八点，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也拉开序幕。两位老人往年打开电视看春晚，更多是让家里热闹些，让他们自己没那么孤独，今年女儿孙女在身旁，他们和电视中的主持人一起欢喜地笑着。

宋田莉陪着父母看电视，听父母说村里过去一年发生的事，自己也会聊起在深市的生活。宋尔雅对大人们的谈话没有兴趣，听着听着困意上来，便枕着妈妈的大腿睡着了。

怕孩子冷到，宋尔雅睡着没多久，宋田莉便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宋田莉看着又长大一岁的女儿，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一下，温柔地说道：“宝贝，新年快乐。”

当客厅的时钟指向十二点，电视里的宣示新一年来临的钟声也响起来，电视里的人们互相说新年好。宋田莉也对父母互相道新年快乐。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村子里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鞭炮声。

外公也准备好鞭炮，他将鞭炮放在院子里，用细长的香点燃鞭炮，红色的鞭炮立马炸开，红色的纸屑四处飘散，噼里啪啦~

鞭炮声并没有吵醒宋尔雅，她紧闭着眼睛，皱着小脸，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试图降低传来的鞭炮声。

江择被鞭炮声吵醒，他捂着耳朵，好奇地起床，走出房间，垫着脚站在阳台张望。他可以看到对面楼下鞭炮的火光。

“小择，你想看爸爸点燃鞭炮吗？”江科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择转头看着爸爸，点点头。

对于下午自己忘记除夕洗澡这一习俗，让江科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忽视儿子。在即将点燃鞭炮的时候，江科明突然想到江择，便想上楼看看江择有没有被吵醒。

江科明对儿子说道：“村里有新年放鞭炮的习俗。”

“放鞭炮是为了吓跑年兽吗？”江择在书上看到过新年放鞭炮的故事。

“是的。”江科明让江择站在家里，“我出去点鞭炮，你记得捂住耳朵。”

村里的鞭炮声，一直到大年初一天蒙蒙亮时，才渐渐停止了。

*

早上七八点钟，一支舞狮队带来了新一年的祝福。舞狮队从村口出发，先一路跑到到村子里最偏远的一家舞，这吸引了许多小孩跟在他们身后，陪着他们经过村里的每家每户。

宋尔雅听到舞狮队的锣鼓声，便兴高采烈地叫上江择，两人融入到小孩队伍里，一起跟在舞狮队后面。

舞狮队里有一个人先一步到人家家里，将写好祝福的红纸放在客厅里的桌上，用橘子压住红纸，这象征着大吉大利。

舞动着狮子的两人会紧接着跑进房子，他们会进去一楼的全部房间，每间房间都被舞狮祝福后，他们会退出房子，在院子里欢乐地舞动，最后离开这一家，接着到下一户人家家里送祝福。

舞狮过程中，户主会掏出纸币放在橘子下。钱和红纸被橘子压住。最后会有人将红纸、橘子以及纸币收走。一户人家今年的舞狮祝福才算真正结束。

江择和宋尔雅一直跟到舞狮队舞完他们家才不再跟随。宋尔雅恋恋不舍地看着舞狮队离开。

“妹妹！妹妹！”远处一辆摩托车驶来，上面传来武功的声音。

宋尔雅听出是哥哥的声音，站在台阶上招手，也大声喊道：“哥哥~”

武功穿着一件印着奥特曼的蓝色外套，下车后还要特意转身让妹妹看背面的奥特曼，炫耀道：“妹妹，哥哥的衣服酷不酷？”

“酷。”宋尔雅很给面子的大声说道。

“妹妹，我给你带了巧克力。”武功将口袋里的糖果掏出来给妹妹。

“谢谢哥哥。”宋尔雅将武功给的糖果放进自己的小斜挎包里，这个包包是妈妈给她装红包的。

往年武城都是大年初二带着妻子儿女来葵花村拜年，今年老婆女儿不在家，他自己面对整日找打的儿子越发想念贴心的女儿。初一武城便早早来拜年，并期待着回家时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回去。

武功一进屋，闻到香喷喷的味道，便循着味道来到厨房。他抱住宋田莉的腿，问：“妈妈，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你这个小肥猪，就知道吃。”宋田莉对儿子那贪吃性子无语了，但还是拿了一个炸好的丸子给他，“有点烫，你别吃太快。”

“嗯嗯。”武功接过丸子，放在手心上，小口小口地咬。

宋田莉看见武功进来，问道：“今天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