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春(122)
她拽住容祁的衣服,哭得用力而揪心,好不容易能说几个字了,还是念的容祁的名字。
然后又继续哭。
这一哭,就哭到了半夜。
容祁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告诉她都已经过去了。
可郑浅咽不下这口气,她又心疼容祁,又觉得自己是混蛋。
为什么要跟他置那半个月的气?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没想过去找找他?
但凡自己有一星半点的良心,都不应该把父亲的离开迁怒在容祁的身上。
是她错了。
郑浅哭到嗓子哑,眼皮上布满了因血管破裂而浮起的小红点。
容祁拧眉,疼的心在滴血,热了毛巾给她敷眼睛,“早知道你会哭成这样,我一定不跟你说这么详细。”
虽然这已经是省略的版本。
后来,容祁终于看不下去,低头封了郑浅的嘴,把她的哭声尽数吞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教育掺杂着心疼,温柔又带着诱哄。
他把自己毕生的耐心都给了眼前这个女孩儿。
温柔厮磨,吮吸索要。
郑浅的每一寸都被容祁探知,烧得滚热。
她的哭声渐小,呜咽声渐起,又死死地揪着容祁的衬衫不肯放手。
仿佛要把那年丢失的少年抓回来。
可这个动作又把容祁好不容压下去的火重新点燃。
他不甘于留恋唇舌,手指勾起了郑浅的衬衣。
那件曾被他穿过的衣服,此时正覆盖在郑浅的身上。
又被他轻易挑开。
宽大的白衬衫被他推高,露出一小节白净的腰腹。
女孩儿的皮肤软嫩,一点瑕疵都没有,像上好的温玉。
容祁的拇指每摩挲一次,就能听到女孩儿低低地呜咽一次。
越是柔弱,他越想要更多。
可是理智总还是抓住了情感。
一番纠缠后,容祁扯出郑浅的口舌,喘息,平复。
他拉好了郑浅的衣服,又把被子盖好,“早知道这种方法能让你不哭,我也不至于哄这么久。”
郑浅的眼里仍然蒙着曾雾,因为哭了太久而糊到看不清东西。
房间的灯光柔和明亮,照得容祁的唇瓣血色分明。
她触碰了下自己的衣服,心头悸动。
她知道,容祁刚才是刹了车的。
不然,她此时绝不会这么安全,还勉强算得上衣冠整齐。
郑浅把头藏进被子里,只露出眼睛,“我之前说错了。就算我心怀不轨,你也会用理智挡住我的禽兽行,径的。”
容祁低笑,顺手松开了两颗扣子,“你太高看我了。要是你真的做点什么,我可能就把持不住了。”
房间安静了一瞬。
夜色浓稠,没有月光,外头的居民区黑乎乎的。
大概都睡了。
郑浅歪头,揉了揉眼,“我不信。”
她努力挣出被窝,捞住容祁的脖子,迷离着眼睛上去亲了一口。
以为亲到了嘴,没成想亲到了容祁的脖子。
他的喉结。
这个最不应该碰的部位。
郑浅浑然不觉,只退开看了会儿,“没反应啊,难道是我亲的不对吗……”
她尚在思考的时候,容祁已经抿了唇,手指攥得咯吱响。
他捏着郑浅的下巴,“秦婳,你是不是疯了?”
郑浅停了一瞬,脑袋左右摆动,“我没疯。”
她摸索着他的衣服,触到了他的胸口。
郑浅弯着唇,“我只是想看看,你扯下你自己的面具以后,是什么样子。”
容祁眼中涌动猩红,凑上去啃了一口女孩儿的脖子,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牙印。
他的拇指抚过那片淡红的皮肤,“秦婳,你怕吗?”
郑浅摇头,回报住他的后背,学着他的样子安抚着他。
她知道她的少年曾经满身是伤,浑身流血。
她亦知道,他带着那张名为斯文的面具时,有多么的辛苦。
少年的野性被封存,而她是解封人。
郑浅只想,他做自己。
她轻笑,“我不怕。”
容祁喘了一口气,把人按入怀中。
“那我们一起,共赴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容祁的过去我全部放在番外啦!
已经写好,等正文over就放。
第47章 春
那一夜,风涌云动,苏城的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断断续续地淅沥声盖住了暖房内的春光旖旎。
翌日清晨,昏暗的城区终于见到了云边的一缕金光。
夏日来了,天亮得越来越早。
苏城终于守到了云开天亮。
郑浅有点认床,直到半夜才睡着,中途还醒了两次,这才安稳地睡了几个小时。
等她再睁开眼时,枕边,昨夜和她一同入睡的容祁这会儿正半倚在床头,目色含笑地盯着她,“醒了?身上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