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羽突然笑了，她说，“钱？你不会真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吧。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离离需要你的骨髓，你只是一个治愈她的工具人。感受到了吗，知道痛失所爱的感觉了吗？你当初和经纪人说你根本不爱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我那时就是。现在我打掉你的孩子，你痛不痛？”

“沈宁羽！”萧迟越是听一句，越是生气，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缓和一下语气，“别说了。”

“签字。”沈宁羽像个复读机那样，见萧迟还是想着怎么样才能留住这个孩子，又加大攻势，说，“我只要想到这是你的种，我就一秒都不想让他继续呆在肚子里。”

“够了，别说了，我签！我签。”萧迟不想再听见那张小嘴里说出一个又一个他不喜欢的词句，他知道，很多可能都是沈宁羽的真心话，也知道，沈宁羽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签完字，他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背部佝偻，浑身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我没有想到，当初，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对不起。”萧迟确实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经纪人跟他的谈话竟然会落入沈宁羽耳中，当年那个经纪人，早就在他被认回去的时候辞退了，他当年，是真没意识到自己对沈宁羽的爱，只是觉得她是他女朋友好像感觉也不坏，而且，那会那个经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为了保护她。

只是，这个解释，哪怕他听了都觉得苍白无力。

这都是报应，他曾经种下什么因，就有什么果，再苦也得受着。

*

“你想好了？”文教授看着沈宁羽签好的同意书，又问了一遍，不管沈宁羽做什么决定，她都是支持的。

沈宁羽点点头。

文教授说，“好，离离这边这几天我带她。”

提起沈离离，沈宁羽总算有了真挚的笑容。

她一直以来，都不想重蹈母亲覆辙，她只会有沈离离这个孩子，把所有的母爱都给沈离离，她欠这个孩子其实很多。

宋煜并没有带沈离离走远，他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特助，没有理会，而是十分关心沈离离听到沈宁羽怀孕之后的消息。

小丫头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来关心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就连这个小丫头也知道，沈宁羽并不喜欢他吗？

宋煜心想，这段时间，其实沈宁羽明确拒绝过他了，她说的很明白，她不想再拥有爱情了，祝他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把心掏给别人了，又立刻能拿回来呢？

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但就是卑微地想着，能多看看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宋煜给流产同意书文教授的时候，还让文教授转告一句话，他愿意当孩子的父亲，把他们都当成亲生孩子，让他给她一个照顾她的机会。

现在都没有回应，宋煜知道，他是真的彻底出局了。

“离离，对不起，宋煜哥哥不能当你的爸爸。”宋煜认真地对沈离离说，但是他一见沈离离垮着个小脸，要哭不哭的，立即补充，“但是，我保证，我会比你爸爸更爱你。”

“真的？”沈离离其实很聪明，她之前也有拐弯抹角地问过沈宁羽，可是沈宁羽只想自己带大她，反正阿玉姐姐不也没有爸爸了吗，爸爸什么的不重要了，宋煜哥哥继续对她好就行！

“当然。”宋煜看沈离离露出笑容，这放松下来。

所以，当他知道沈宁羽已经让萧迟签了流产同意书之后，立即看向沈离离，他犹豫一下后，还得决定跟沈离离说，“离离，你可能没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啊，为什么？”沈离离不明白，弟弟或者妹妹不是已经在沈宁羽肚子里了吗？

宋煜轻轻摸了摸头，说，“你妈妈有自己的考虑，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最爱你的。”

沈离离有些失落，但是她对没有弟弟或者妹妹并没有多大的概念，而且，她已经有了阿玉姐姐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好吧，我原来还想把我的玩具分享给他的。”沈离离语气失落，但是很快又开心起来，说，“那我以后喜欢的东西，就分享给阿玉姐姐好了，一会她会和我们住在一起呢。”

“离离真是个乖孩子。”宋煜知道阿玉是谁，也明白阿玉和沈离离玩得有多好，没有说出弟弟妹妹和阿玉姐姐有什么不同。

“那我们在走廊等一会你妈妈。”宋煜哄着沈离离在外头，看见向来高冷又贵气的萧影帝耸拉着肩膀，埋着头，满身悲伤落寞。

真是，活该。

宋煜后面了解了沈宁羽这些年来的日子，对萧迟这个渣男更是痛恨，这么好的沈宁羽，萧迟真是瞎了。

不过，更让人痛恨的是当年陷害沈宁羽抄袭的人，宋煜已经着手让人去调查了，正巧，他家重心都在海外，正好对付那个海外背景深厚的真正的偷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