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野玫瑰(253)
“你真以为我是傻子,任由你哄骗么?你们昨晚不是还过了一夜?我看见了,看见你跑到凯安酒店去勾引他。”钟卉惜手上力道加重,片刻后才松开她的长发,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从地上拿起一瓶新的矿泉水,拧开冲了冲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头发终于得以解脱,可残留的钝痛还是没有立刻消失。
不知道尼达在搞什么,现在距离三点都过去很久了,天都黑了人还没出现。
没办法,姜予初只能继续拖延时间。
姜予初笑了笑,故意把话说的难听又粗鲁,“分手炮而已,过了昨晚我跟他就没关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时机,趁他身边没人,好好把握,说不定他哪天能看到你的好呢。”
钟卉惜心里清楚姜予初说的话最好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信。且不说燕、钟两家当年合作的时候燕珩就据她于千里之外,后来跟姜予初在一起,更是从没拿正眼看过她。
但女人有时候就是很傻,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总是会自我安慰。万一呢,万一燕珩真的有那么点喜欢她,只是碍于性格不善表达才会对她如此冷淡。
姜予初观察着钟卉惜的表情,看她有所动容,就知道自己的鬼话还是有用的。
在娱乐圈蠢女人她见过不少,但像钟卉惜这样愚蠢的,还真没几个。
不过转念想想,她也是爱燕珩疯魔了,执着的让她都有点惊讶。
就算再被爱情蒙蔽双眼,一个男人不爱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姜予初还想继续洗脑,脖颈间突然抵上一抹冰凉的触感,疼痛侵袭而来的瞬间一丝温热滑过脖子。
“你真以为我那么蠢么?”钟卉惜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匕首,堪堪顶在姜予初脖子上,“他为了你屡次伤害我,我就算再爱他,也不可能被爱情蒙蔽双眼,看不清楚这点的。”
钟卉惜指尖轻点刀柄,含笑看着姜予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更何况他都能为了你对钟家出手,你说他该是有多爱你啊。”
随着她的一字一句,刀尖一点点逼近姜予初的皮肤,温热的血液越来越多,疼意也无比清晰地传递至大脑皮层。
这疯子,真是不好忽悠啊。
姜予初在心里轻叹一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此法行不通,只能另寻他路,“网上的新闻顶多是黑历史,做个几年缩头乌龟还能再站上荧幕。可你今天若是杀了我,那就是犯罪,会被判死刑的。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憎恶的人赔上自己的性命么?钟家害的姜家破产,害的我父母自杀,让我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我只是以牙还牙,现在仇报了,我们大可以两不相欠,各走各路。我也会退出娱乐圈,以后再没人跟你作对,各自安好不好么?”
钟卉惜笑了笑,用刀尖拍了拍她的脸颊,“那秦依凝呢?她的死跟我有关,你不想报仇么?”
这件事无疑是姜予初的雷点,多年来没人敢提及。钟卉惜却偏偏在她的雷区乱舞。
姜予初压制住心底的恨意,不管内里有多波涛汹涌,面上却无波无澜。
她一直是个不错的演员,这一点钟卉惜倒是没法跟她比,“你现在的处境不就是我帮她报了仇的最好证明么?”
钟卉惜将信将疑地看着面前的人,依然不能相信以姜予初和秦依凝的关系她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她可是一刻都没忘记过姜予初扬言要让她给秦依凝陪葬。
“以命抵命,这不是你曾经说过的么?”钟卉惜不解地问道。
静默片刻,姜予初还没来得及开口忽悠,远处渐次响起忽明忽暗的警笛声。
钟卉惜目光凝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姜予初一直在拖延时间。
耳边姜予初的声音混杂在警笛声中,像是来自地狱,暗哑幽沉,遮掩不住浓浓的恨意,“是啊,我不是正在要你的命么。”
警察冲进破屋之前,钟卉惜拽起地上的姜予初,一手拿刀抵着她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吼道:“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人在极端恐惧惊慌的时候总是忍不住颤抖,姜予初真怕钟卉惜抖得太厉害,稍不注意就用刀割开了她的大动脉。
四面八方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钟卉惜逃不掉已成定局。
但因着有人质在手,警察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两方胶着着,好半天没动静。
燕珩拨开人群走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一紧,眼底戾气浮现,一抹疼惜被隐藏在阴狠之下。
此时此刻,最不能做的事便是刺激钟卉惜。
早上醒来发现枕边早已空空如也,他不知道姜予初是什么时候走的。
走的如此决绝,好像昨晚真的只是为了感谢他的出手帮助,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