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野玫瑰(251)
刚刚关上门,腰间的浴袍便被突然解开,快到燕珩都来不及阻止。
腰腹处一条深刻狰狞的刀疤呈现在姜予初眼前,时间过去没多久,痕迹依然清晰。
光是看着伤疤,她都能想象到当时会有多疼。
“初初。”燕珩轻声叫了她一声,扯开她的手把浴袍带子系上。
“燕珩,你当时为什么不躲?她说你可以避开这一刀的,但你没有,为什么?”姜予初松开他的浴袍,眼底漫上朦胧的水气,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燕珩即刻反应过来姜予初口中的她是指谁,看来李傲灵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所以姜予初才会在今晚来到这里。
“不想躲了,觉得就那样死了也无所谓。”燕珩手指用力,勒紧了腰带,指尖垂落的瞬间有股冲动想碰一碰面前的人,却还是克制地收回手。
有些欲念一旦触碰,会失控。
姜予初笑着看他,一字一顿道:“燕珩,如果你几年前把YH给我是为了赎罪,那你记着,活着才是赎罪,死了就是解脱。我放不下父母的仇恨,过不去以前受的苦,所以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我心里的结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解开,但总有解开的一天,你想跟我在一起,那就好好活着,说不定哪天我想通,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初初,你......你说的是......我们真的、真的还可以......”燕珩太过激动,没想过幸福会来的如此突然,他语无伦次,心底的喜悦充斥着大脑,血液都在汩汩冒泡。
他似乎看到前方一片光明,所有的等待都值得,都不会被辜负。
现在不能在一起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她一辈子都可以。只要姜予初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再久他都能等。
看着燕珩手足无措的样子,高兴的像个孩子,姜予初心里的那点为数不多的愧疚被勾起。
她向来会演戏,会利用身边所能利用的一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今天来见他有一部分原因是李傲灵的话,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要引钟卉惜出来。
她迟迟不动手,自己等着实在有点烦了。
看到自己和燕珩又纠缠不清,想必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跟踪了她那么久,自己的一举一动或许都在钟卉惜的监视中。
“或许吧,但肯定不是现在。”姜予初对燕珩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在过往种种的苦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残忍至极,亲手给了他希望,又在下一秒亲手打破,“燕珩,我今天找你只是想利用你。但不久之前你帮过我,我不想欠你的,今晚就当是我报答你了,你要么?”
她的后一句话太具有冲击力,燕珩本能地忽略了她口中的利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报答两个字眼上。
“你说什么?”燕珩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眼底浮上一抹猩红。
“你帮我把钟卉惜赶出了娱乐圈,我现在把自己给你,当做报......”
“姜予初!”燕珩怒吼一声,声调拔高,厉声打断了姜予初未说完的话。
看吧,她总是如此残忍。给了他希望,又再次让他绝望。
“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帮你,我还没有那么卑劣。”燕珩猩红着眼,竭力压下心底的剧痛和愤怒。
“我知道,可我除了这个没什么能给你的了。”姜予初点了点头,有点无奈,“钱你不需要,我也做不到放下心中芥蒂跟你在一起。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能给你的了。”
姜予初止住话头,往他的方向走近一步,两人的呼吸交融,她压低声音,似是呢喃,难得的温柔,带着蛊惑,“燕珩,你真的不要么?”
低缓的笑声弥漫在偌大的房间,燕珩兀自笑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心底被一针针刺了不知道多少下,只有痛到极致的麻木。
“姜予初,你真是......够狠的。”燕珩声线压的极低,即使在寂静的空间也让人听不真切。
比心狠,燕珩是个彻彻底底的输家。都说感情里先动心的是输家,这一刻他体会到了失败者的痛楚。
姜予初可以用最温柔的语言让他遍体鳞伤,偏偏自己却依然舍不得对她生气。
姜予初低头看了眼腕表,催促道:“时间不多了,我明天还有事,你能爽快点给我个答案么?要、还是不要?”
静默一瞬,燕珩低笑开口:“送上门来的,我为什么不要。如你所愿。”
话落,他弯腰把姜予初打横抱起,动作堪称粗蛮,但在细微处依旧带着小心,没真的伤到她。
窗外狂风呼号,树梢折弯腰肢随风乱舞,雨水拍打着玻璃,劈啪作响。
室内温暖旖旎,满室暧昧。
此时此刻,他们如万千红尘中的男女,受着爱情的苦,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