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野玫瑰(108)
燕珩看着资料,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底滑过一抹黯然,接踵而至的是姜予初一遍又一遍的解释。
——“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了什么,但这个纹身确确实实就是一只流浪猫的名字,别无其他。”
——“燕珩你能不能不发疯!我说了纹身就是一只猫,没有其他意义,你能不能听人说句话。”
——“燕珩,这个纹身和易寒没有关系,只是一只猫的名字,仅此而已。”
几句话反反复复在燕珩脑海回荡,姜予初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发怒,再到无奈的放弃。
她总共解释了三遍,史无前例的一次,自己却没相信她。
现在事实证明她的纹身真的和易寒无关,燕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或许也有过后悔,后悔没相信她,让她失望伤心。
人在气头上总是不能做到百分百的理智,燕珩觉得自己是太在乎姜予初了,也是太害怕她的欺骗。
而这种害怕可能还要追溯到更久以前。
记忆中那个女人总是满脸愁绪,紧锁的眉头蓄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惆怅。
她从来不会对自己笑,见到他也只是歇斯底里的让他滚远点,明确表达了对自己的厌恶。
那是记忆中她第一次对自己笑,她穿着白色的长裙,长发披在身后,温柔地对着小小的燕珩招了招手。
她笑得那么温柔,让一向避她唯恐不及的燕珩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
她说池塘里的鱼很漂亮,招手让他过去看看。
燕珩一开始还在犹豫,他记得父亲让他远离母亲,说她生病了,会伤到人。
但受着那抹微笑的蛊惑,燕珩内心的渴望越发压抑不住。
那个夏季的午后,他终是迈开了脚步,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母亲。
只是变故来得太快,前一秒还温温柔柔的人,下一秒面目狰狞,直接大力把他推进了池塘。
随着扑通一声,池塘里的鱼儿被惊到,四散逃开。
燕珩双臂大力挣扎,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自己的母亲站在岸边,狰狞狂笑,嘴里不住的诅咒。
——“你这个孽种,死了最好,死了我就解脱了,死了燕家就绝后了。”
——“燕钧是个畜生,你就是个小畜生,他该死,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
——“哈哈哈哈,去死吧,你就去死吧。”
......
万幸的是当时动静很大,家里的菲佣听到声响赶紧前来,把燕珩救了上来。
那年夏天,燕珩捡回了一条命,从此再也没见过母亲。
贺晋安发觉对面的人在走神,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
他放下酒杯,一巴掌拍在资料上,刚好挡住姜予初的名字,这才拉回燕珩的思绪。
燕珩扫了他一眼,拎起他的爪子十分嫌弃地甩向一边,“城西那块地皮我看上了,打算竞标。”
城西是一块未开发的宝地,那里虽说人际荒凉,但政府有意发展旅游业,目光放到了那片。
那里地方广阔,虽然未经开发但是寸土寸金,很多企业得到风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块宝地上。
看上的人多了,竞争自然就激烈了。
钟家想要这块地,贺家也想要,现在就连YH也要凑个热闹。
这次的竞标会空前的激烈。
“靠,从合作伙伴直接跳到竞争对手?这跳跃着实大了点。”贺晋安唏嘘感慨,一副看渣男的表情看着燕珩。
燕珩合上资料,眉梢微挑,“你说的是我和你?放心,我会考虑给你点苍蝇腿,毕竟交情在那,我不会做得太绝。”
“......”
“你妹啊,我说你和钟大小姐,咱俩这交情,你竞标成功和我竞标成功有什么区别?”贺晋安故意揶揄道。
“现在有区别了,”燕珩拿上资料起身,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你连苍蝇腿都没了。”
“......”
休息了一周,姜予初胳膊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继续后续的拍摄。
这次意外耽误了不少进度,后续的拍摄只会越来越紧。
恐怕下次再休息就是电影杀青的时候。
秦依凝这一周每天都会过来,陪她吃饭看剧本,有时两人会在镇上溜达一圈。
期间也去过剧组,姜予初本来想看能不能先拍非动作部分的戏份,但是被严正峰以“不要在这碍手碍脚耽误剧组进度好好养伤不然自己会被姜粉网暴导演利用强权强迫演员带伤拍戏”为由把人赶走了。
姜予初无奈,只能待在酒店好好养伤,争取早点把伤养好投入拍摄。
秦依凝昨天离开回了凉城,正好这段时间尼达在国内,姜予初让他帮忙看着秦依凝。
尼达二话没说欢欢喜喜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