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386)
“没有胃口。”她伸了个懒腰,往沙发背上一趟,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呆。
垂吊着的水晶流苏将光切割成好几份,白色的天花板上光怪流璃、梦幻虚妄。
伯西恺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把那被洗涮的非常洁白的盘子整齐的放在碟架上,转身拆掉自己右手上的纱布。
伤口外翻,露着里面的粉肉和血。
纱布一脱离手,血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艳红色的血珠成团的从手上滑落,滴在沿途走来的地上。
付零心尖有些发紧,看着那一滴一滴的血留下来,总觉得是从她身上落下来的。
人的身体里面蕴含着的血量有四千毫升左右,成年男子会多一些,但是说白了,一个小时不到就能流干的容量。
生命啊,是多么的脆弱。
伯西恺不管不顾,任由手背上的血水流淌,他抬起头瞧着付零,语气平静:“给伤口透透气,我也该透透气了。”
付零听他说的这个歪理,很是不赞同:“你这样任由细菌侵入伤口,不留疤就出鬼了。”
“那就留呗。”
付零咂舌:“可惜了这么一双又漂亮、又会弹钢琴和吉他的手。”
伯西恺低头瞧了一眼腕表的时间,嘴角挂笑:“还剩半小时,给你再弹一首?”
“洗耳恭听,但是你的手……”
“伤的是手背,不是手心,不碍事。”伯西恺起身回屋,随意的甩了一下手,血珠散落成几小滴弹在空中。
付零想着这样不行,还是从医药袋子里拿出一卷纱布,给伯西恺少少缠了一下。
他端着吉他,坐在付零对面。
吉他架在修长的腿上,银白的琴弦上面指尖挑动,悠扬激昂的乐音在手指里流淌出来。
付零悬浮的心也跟着沉稳下来,只是弹了没几下就被血染红,变成了一首死亡前的哀乐。
再缠绵的调曲都变得凄婉起来。
付零托着腮看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完美的不太真实。
刚才力挽狂澜扭转形式的替她说话,付零恐怕就会被全票通过了。
“别担心,好好欣赏。”伯西恺说着,两手在吉他线上跳动的速度更快了起来。“除了陶卜之外,其他人投的应该都是他。”
“你怎么这么确定?”付零的声音低低小小的,有些不确信。
“录屏软件只能说明在那个时间里,你没有在房间里呆着。但是陶卜手上的抓痕,才是最真实的铁证。”
“杜思思和万梁能信吗?”
“会信的,因为陶卜手上的抓痕实锤可要比录屏软件强力多了。”
付零又叹了一口气,但是却被吉他低音完全盖住,把她的叹息揉成了水。
她不禁又好奇道:“那你呢?投的也是陶卜吗?”
“我?”
一曲毕。
伯西恺放下吉他,弹了弹手上的残血,眼睛低垂瞧着自己的正下方:“我弃票了。”
“什么?!”付零猛地站起来,盯着他的唇瓣,确定自己刚才没听错。“弃票可是相当于投错,直接A级疼痛处罚啊!?你、你别闹我了……”
“我没闹你,我弃票。”
“……”
伯西恺将手里的吉他放好,抬头的时候,被付零修剪地十分利落的发梢微微翘起,很是好看。
“幺幺。我在这次事件里,骗了你很多事,但是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话。”
“第一个,我们的胜利条件并不一样。更准确一点来说,我和其他人的胜利条件都不一样。他们是需要投出作案者,而我......”
伯西恺唇瓣轻启。
“是要你死。”
这直勾勾的话语简直比任何利器都能够刺穿付零的心。
所以,伯西恺这个人设才有这么多,故意诱导付零是作案者的行为。
买颜色错误的面具、交错时间在直播间里用小号问话......
虽然伯西恺说得这么直白,但是却也在付零的意料之中。她不懂:“那、那如果......我被全票投出来了的话......”
你岂不是要死?
“所以,我弃票了。原本‘φ’要求我在最终选项里必须投你,但是我拒绝了。人一但听到了太多的谎言,就会容易变得不那么相信这个世界。所以,我会用票型来证明。”
付零难以置信:“你疯了吗?”
“幺幺,你会一直都记得我吧?如果你忘记了的话,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我曾存在过了。”伯西恺伸着手背。
那横穿了整个手背的伤口,鲜血直流,已经从纱布里面钻出来,朝着他的小臂处流淌。
触目惊心。
付零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迅速点开自己的腕表,调到“疼痛共享”功能那一栏。
“幺幺?”
“你这次事件在骗我,我也有一件事瞒着你。”付零迅速按下“疼痛共享”功能,将自己的腕表屏幕贴在伯西恺的腕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