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姐。”

“叫我楚楚吧！”谢楚楚期待的看着江晚烟。

……

“嗯，楚楚。”江晚烟在想怎么开口，她应该委婉点，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成效，还是直接点比较好。

狂吸颜值的谢楚楚星星眼：“姐姐有什么话尽管说，你说什么都对！”

江晚烟汗颜，这孩子现在活脱脱的像个没有理智的脑残粉。原来你是这样的贵女吗？

到底是什么导致谢楚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不会是被邪祟附身了吧？

她伸手捏了下谢楚楚的掌心。这也没事啊……

“楚楚啊，我想说的是——武林大会过后你就回家吧。”

江晚烟考虑过了，要是现在就让她回家，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谢楚楚那性子……让她在武林大会后回去的话比较容易……

谢楚楚脱口而出：“好的！没问题！”

话落，才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疯狂冒汗目光闪躲，想要试图掩盖刚刚自己一口答应下来的事情。

“你可答应了，不许反悔的。”江晚烟狡黠一笑，又迷了谢楚楚的眼。

谢楚楚不争气的撇过了头，嘴里嘟囔着：“呜呜呜，姐姐太好看了，姐姐笑起来太魅惑了，呜呜呜，姐姐的颜我好爱，姐姐的美丽比我的未来还明亮……漂亮姐姐说什么都对……”

江晚烟挑眉，原来谢楚楚这么喜欢她这张脸啊。这完全是一幅沉迷美色的面孔……啧啧，原来你是你是这样的贵女。

谢楚楚冷静下来，努力不让自己去看江晚烟那张脸，她想着既然自己都一口答应了，总不能反悔吧？不能给漂亮姐姐留下不好的印象，她可是好孩子！

“我答应……不过能把你劝我回家的理由告诉我吗？”

江晚烟如实说：“你不适合江湖生活。”

“可我都还没开始过，怎么就否定呢？”

“我不是否定你的想法，也不是否定你能否做得到。你的性格太单纯，若是从小就接触江湖的话倒不担心什么，可是出身世家的你，没有自保的能力，很容易遇到麻烦。你还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乐于助人是很好的精神，但是也会将你卷入麻烦。”

“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远比你想象的多……你向往的其实并不是江湖快意，而是自由。”

江晚烟靠在石头上，闭上眼睛，谢楚楚看着她扬起的脖颈，像是天鹅一样。

“你是我认识的人中，为数不多的女孩子。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什么事。我理解你不想被束缚，但我不支持你用这种方式摆脱囚笼。”

夜晚的风凉凉的，熄了灯后格外的寂寥。谢楚楚坐在那里，身边的江晚烟已经睡着了，她看着她的睡容，心满意足的躺回了自己的被窝，闭上眼睛回想起江晚烟对自己说的。

她怎么也睡不着。

江晚烟说的没错，她向往的并不是江湖快意，她向往的其实是自由。

做了十五年的贵女，她从来没明白过什么是自由，什么是放肆，什么是洒脱。

记忆中，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贵女，如何才不会给家族丢脸。再加之本就出身于书香门第，从小就被打上温柔贤淑安静有礼的标签。

她其实不是那种安静的孩子，她比较活泼好动，但是那些标签时刻告诉她她应该是别人眼里的模样。

谢楚楚总是很期待去丞相府，不是因为她已逝姑姑，也不是因为家族间需要走动。而是因为丞相府里有沈旌。

她的小表哥，作为丞相幼子，没有像他的兄长们那样活成别人家的孩子，而是一直在做自己，他总是无拘无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只有沈旌会拉着她做一些她不敢做的事情。

沈旌会带她爬树，抓蛐蛐，四处乱跑，这些事情只有沈旌带着她她才会做。在沈旌面前，她谢楚楚可以放下一切，放下身份，只做谢楚楚。

所以，她从来都只管沈旌叫表哥，管其他表哥叫×哥哥。那不是疏远，关系不太好，而是因为她真的很喜欢沈旌，她也真的很亲近沈旌。

后来年龄大了，她不能总去找沈旌，沈旌也经常不在府上。京城里，一提到沈旌都说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她从来都觉得，那些人的话里夹杂着嫉妒，因为沈旌活的快意潇洒，他不会活在别人的目光里。

爱慕燕飏……现在想来，她到底爱慕燕飏什么？那副模样？她虽然真的很喜欢长的好看的，但是她之所以爱慕燕飏好像并不是因为他的皮囊，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事迹。剖开来看，那其实不是爱慕，是羡慕。

她也想看看边塞的模样，她也想策马奔腾。但，她是女子，民风开放是真，可是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的家族是京中贵族，她是世家贵女，出身书香名门，她身上有太多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