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27)
她坐在蒲团垫子上绞着手帕消磨时光,无所事事的。
早知道便不来这样早了。
突然桌子被人从右边轻敲了一下,李清阅下意识地转头朝右看,竟没有人。
再往左瞧,便见那谭思齐长身玉立,正看着她笑得肆意。
想到他站在自己身后,俯下身子靠近了敲她右侧桌角,又在她转头之前移到左边,李清阅不禁心中一赧,顿时耳根红了一片。
堂堂相府公子,竟这般没有分寸,还不如她这商户女懂得些男女礼节。
“昨日不还嘤嘤哭着不想上学,今日怎又来了?何不借着病由请个三五天的假,也好离你厌烦的人远些。”
听得他又提起昨日哭诉不想上学,还用“嘤嘤”二字,李清阅屈辱极了,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恨不得往外腾腾冒上几两热气才能体现她此刻心情。
她就知道!不能对他抱什么幻想,再如何豆腐心那也救不了他那张嘴。
李清阅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哭是她哭的,不想上学是她说的,她自个儿都觉着昨日莫名其妙的很,更遑论他人?
嘲便嘲去罢,反正她是被他嘲惯了的,早晚要练就一张金刚不坏之厚脸皮,不然这漫漫长日,她怎能应付得了?
她被嘲惯了,谭思齐也被无视惯了,此刻她一声不吭不理人,倒也不着急。
想着方才她费力地抬着脖子才能与他对视,谭思齐干脆走到右边落座了下来。
“可还难受?”
似是没反应过来,李清阅满脸呆相,活像只笨头鹅。
“嗯?”谭思齐忍不住唇边笑意,温和道,“烧傻了?”
他本就长得好看,清隽如松如竹,笑起来更是摄人心魂,仿若天地间的灵气都汇聚于他眉眼之间,一笑能解千千愁。
李清阅看起来更呆了,她不禁想,可惜了,若是个哑巴该有多好......
谭思齐不知她心中所想,从前看他都是冷冷淡淡,这会儿倒是看得仔细,他只当她是看自己看呆了去,开怀间笑得更是璨然若阳。
见李清阅呆呆傻傻着游移了目光,谭思齐鼓励她,“你若想看便看就是,我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躲躲闪闪?”
李清阅唇角一抽,“看什么?”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这误会还挺大。
谭思齐只又勾唇一笑,心下了然。
小姑娘害羞罢了。
鉴于仔细考虑了自个儿之前的言行举止,谭思齐觉着,这种事还是不能直接明着一说再说,保不齐她会恼羞成怒。
想起方才她还没回答,便又问道:“到底还难不难受了?”
“昨儿晚上便好得差不多了,那个......”李清阅声音突然小了些,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嗯?”
“昨日......”李清阅刚平复下来的脸色又红了些许,慢吞吞道,“谢谢你。”
“什么?”
她声音低若蚊蝇,谭思齐不是端着,他是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他往她那边倾了倾身,凑近了些许,“再说一遍。”
李清阅心砰砰的,压都压不住。她觉着两人现下的距离着实太近,有些不妥。
便用手撑地往后仰了仰,这才将距离拉开了些许。
“我说,”顿了顿,她怕那人又以听不见为由往她这边凑,便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昨日谢谢你!”
似是觉着不够,李清阅闭上眼睛又脱口吼了一句:“谢谢!”
随即便听到一声气息不稳又放诞的笑,李清阅仿若又回到了第一天来学堂的时候。
这笑不是谭思齐,是顾锵。
李清阅觉着自己脸都没了,抿了抿唇偷瞟了谭思齐一眼,只见他正饶有兴味地盯着自己,唇角依然带着一丝笑意。
“那个,”李清阅抬眼看顾锵,“昨日也要谢谢你。”
“我没帮上什么忙,倒是我们思齐兄,那可是担心得了不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夜不能寐啊!”
“你知道得还挺清楚,”李清阅听他这话自是不信,“你和他睡了?”
谭思齐眯了眯细长的眸,什么叫,他和他睡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顾锵也觉着这话不大对头,怎么听怎么不对,但看李清阅那样子,显然没意识到,好像还觉着自己逻辑严谨,说得挺对。
这话不对头也便罢了,更不对头的是,这二人的姿势......
顾锵突然发现,这二人的姿势不是一二般的古怪。
谭思齐身子稍稍前倾,显然是想离人家近些,而李清阅身子后仰,也很明显,明显是不想让他得逞。
看到顾锵那古怪中带着丝暧昧的眼神,李清阅恍惚中意识到了什么。
可她又不好碰到谭思齐身体,便没法伸手推他。只好手脚用了几分力气,往旁边大挪了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