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106)
谭思齐被缠得有些烦,语气未免僵硬了些,“照沈大人而言,沈小姐又能给我什么好处?家父身处相位,我若想走近路,又何须靠旁人。”
那沈大人被他噎得面露难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伸手指着他忿忿道:“小小年纪便如此张狂,就是你爹也没这般同老夫说过话,不知是怎么教养出你这般目中无人的儿子!”
谭思齐不欲再与他争辩,颔了颔首道了声“多有得罪”便转身离去,留那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毫无办法。
云至出来得早些,看不太出受过重伤。脸上依旧是半张玄黑面具,同样穿着绯色官袍,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人。
见谭思齐出来,迎了上去。
谭思齐看了看他,本就因那沈大人心中不悦,这会儿见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这人成日里往一盏清跑,同小小见面次数比他还要多。
又不是什么亲生兄长,况且小小又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只当这云至是新认识的朋友,还成日里在他面前提起这云至如何如何好,谭思齐早便看他不顺眼了。
仿佛察觉不出他对自己的刻意无视,云至拦住了他,冷淡道:“出去喝一杯。”
这人面无表情,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并且认定他会同意的小事。
谭思齐唇角勾了勾,只瞥了他一眼便继续朝前走,“不去。”
越走眉头便锁得更紧,“世子很闲不是?跟着我作何。”
云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挑不垂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重复道:“喝一杯。”
谭思齐心中一口郁气发不出来,险些又要转头便走。
最终还是同他来到了一家酒馆。
二人坐于桌前,两方酒盏都已被满上。
谭思齐有些不耐,“说吧,找我何事?”
云至拿起酒盏喝了一口,淡淡道:“结拜。”
“什么?”他这语气淡得叫谭思齐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
结拜,亏他能说得出口,他们二人向来没什么交情,若没有清阅,恐怕都不会多说几句话,结的是哪门子的拜。
云至拎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一盏酒,仿佛对他这反应是意料之中,故而并没有太大反应。
他和谭思齐确实没什么交情,可谭思齐日后是要娶阿归的。
他理所当然道:“我比你大,你我结拜便得叫我一声兄长,日后你同阿归成亲,我便又是她义兄了。”
谭思齐轻嗤一声,觉得荒唐。
他是哪来的底气说出这话,又是哪来的自信自己会去做他这垫脚石。
勾唇笑道:“世子倒是敢说。”
云至敛了敛眸,他来宁国近十年,向来是独来独往,若不是因为阿归,谁又愿意同他结拜。
“在这世上,阿归便只剩我这一个亲人。若无法相认,便只有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从前的关系,这般谭大人都不愿成全?”
谭思齐觉着这话说得好笑,且先不说云至本也只是个义兄,可这养母也是母,如何便见得小小没有亲人。
纵使什么都没有,小小也还有他。
可一想到那日小姑娘扯着他腰带缩在他怀里,轻声啜泣着问他是不是出嫁后就没有家了,谭思齐便心中一阵阵的抽痛。
也罢,让她多个家人也是好的。
他的小小,永远不会没有家。
食指关节习惯性地在桌上轻敲了两下,谭思齐举起面前酒盏同他碰了碰。
继而忍气吞声道:“便让你占一回便宜。”
为了小小。
第56章 及笄
自及笄后, 李清阅总觉着自己长高了些,可问周边人的时候,他们都一致说看不出。
眼看着阿舟都同自个儿一样高了, 她郁闷无比。
爹娘都高, 李清婳也又高又瘦,就连那柳姨娘房里的小弟弟都比同龄的小孩儿高, 李清阅不明白, 怎么自己就如何都长不高呢……
母亲说,及笄了便是大人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长得高些,便要嫁人了。都怪谭思齐上元节时说她不用长高,乌鸦嘴。
这几日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忙活她的婚事,大红喜袍已经量身做好, 凤冠霞帔皆是上乘, 嫁妆装了一箱又一箱,母亲总嫌还是不够。
她怕他们这样的人家, 小小嫁到那般高的门第会被人瞧不起。
别的王氏没有, 也没法子给她,能给的也便只有傍身的钱财。
总得叫这从小到大百般疼爱的女儿嫁得风光体面。
虽说早便有了婚约,也已做好准备要嫁给谭思齐, 可真要到这一日, 李清阅却紧张得手心不断冒汗。
成亲前一日新人不许见面,全府上下仿佛便只有李清阅一个闲人。
她心里空落落的, 要离开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只要一想便开始鼻头泛酸。
父亲常年不归家,若也没了她,母亲一人该如何熬这枯燥乏味的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