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抓起白狐，白狐的动作和人极像，蒙着脑袋，两小毛爪子盖着脸。

把她爪子拿下来，眼睛里的眼珠子浸在泪水中。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喜儿话刚说出口，第三道天雷紧接着下来，这回劈的地方是轿子旁边。

喜儿尖叫着把白狐抱在怀里，白狐也发出尖叫躲喜儿怀中，不知不觉就抱在一起，没有人去管是怎么一回事。

第四道，第五道……雷劈中人的身其实不同，喜儿这才发现妈妈总说的一道雷劈死你是错的，其实劈不死，她就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这道天劫，是喜儿帮小白渡化了，究其原因，也许是天意，喜儿本来是要出局去张大人家里，谁知道张大人家的雌老虎听说了这事情，存心要恶整喜儿这个窑姐，买通下人把她抬到了牧地了，谁知道正好遇上小白渡劫，以自己的身体引劫，化解了她的危机。

小白这下非要好好报答喜儿不可，所谓妖有妖的规矩，报恩是一定要报的，否则天打雷劈谁都救不了她。

只是怎么报？

以身相许。

这是老套的办法，但是谁让妖怪除了那身子没别的东西。

小白把晕过去的喜儿脱回了自己在山脚下挖的洞，将她放在干草上。

小白趁着人晕过去，把喜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张脸，即便是睡着了都比她所见过的那些狐狸精还要来的好看。

她想这要以身相许总要有个开始吧，见别的姐姐都是先献上小嘴，那人含着她的小嘴跟吃鸡一样舔来舔去，想必就应该是这样没有差。

粉红的舌头在喜儿脸上舔了一遍，给她涂抹上了一层口水。

喜儿在此时醒来，张开眼睛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狗脸，吓得惊叫起来。

小白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喜儿左右张望，发现自己在洞中，蹲在对面坐着的人正是那只眼熟的白狐狸，自言自语道：“这是做梦不成？怎么尽梦见奇怪的东西。”

小白开口说：“这不是梦，你所见到的都是真的。”

听见狐狸说人话，喜儿更是害怕，躲在角落里，等着那只小白狐狸。

小白与她对视许久，瞪到两人眼睛发麻泪流满面，一夜无语直到天明。

第一缕阳光照进山洞，小白还是没有消失，反倒是躲在喜儿怀里做了她的手炉，暖暖的身体长满了柔软的毛，抱起来舒服。

喜儿睡了一觉醒来看白狐狸乖乖躺她怀中，才相信她不是要害自己的。

安静下来一人一狐把话说明白了，喜儿才知道自己救的是一只狐狸精，而狐狸精要报恩的对象是一个女人。

小白觉得没差啊，老祖宗又没有说不许找女人报恩，她以为这以身相许就跟偷鸡一样容易，懒得动脑子想那么多，只是这时候她饿了，想着吃了。

“肥肥的鸡肉，鸡翅膀，鸡腿……”饿的时候就是满口胡话，喜儿问她：“我能回去了么？”

“去哪？”她一擦嘴边口水，问。

“当然是回家啊!你的什么报恩我也不稀罕，你要能变点银两出来就给些银两，如果不能，就算了。”

“我不会变银两。”小白一点不以为耻辱，说：“恩是一定要报的，我跟你回去。”

喜儿觉得小白是无理取闹的狐狸，自己起身出发，走下后山，摸索回欢喜楼的路。

小白跟在背后，小爪子撒开了跑，亦步亦趋没离开过。

喜儿不时回头都能见到她，最后索性是认同里，说：“到了人群里不许开口说话。”

“知道了。”回答得干脆。

喜儿说：“我叫你别说话。”

“我一定不说话。”

“我……”

不知不觉就走下了西山。

4.

城里有人到处都在打听喜儿的事情，说到了后半夜，张大人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说他家婆娘私下里做的事情，这回喜儿没准被抬到了坟墓堆里。

这下急坏了老鸨子，喜儿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花魁，别说是城里的男人肖想着她，要是让天底下的男人一个个过来看她一眼，都会迷上她。

这是一棵巨大的摇财树，现在却平白没了，当场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一张老脸是老泪纵横，胭脂水粉混成一团。

喜儿第二天平安回来，手里捧着一只白色的狗一样的动物。

老鸨儿破涕为笑迎上去安抚：“好女儿，你可是急坏了妈妈我了，还好么？有出事么？要压惊？”

“我就想好好睡一觉。”喜儿压根不理会她，往楼上走，手中的白团子动了一下，喜儿回头对老鸨子说：“我饿了，给我准备一只鸡。”

老鸨一张花花绿绿的老脸当场僵硬，再看，喜儿已经上了楼。

“莫不是中邪了？”老鸨问别人，别人皆是摇头。这事情，谁知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