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自然在算学这一领域，确实无需谦虚，本就是天纵奇才，少年时期那般爱玩都能在京城闯出一套名声，年纪轻轻便被国考破格纳为出题人。

而从青城回来后的这几年，她又收了不少玩心。尤其是刚回来的那两年，也不常出门，就待在房间里钻研算学，一钻研便是一整日。天赋加上辛勤，不成功也难。

更何况还有国子监的陈宗懋陈夫子提携，如此一来，江自然在国子监中平步青云，半年前更是成了国子监南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馆主，处理国子监南馆的相关事宜，不时给学生们上几堂算学课。

付明月看向自家夫君的妹妹，江自然花样不穷，和江玉玩的开心。付明月暗叹，青年一辈在算学上的学术造诣，怕是无人出其右了。

“嫂嫂——”

江自然的声音拉回付明月的思绪，“嗯，怎么了？”

“嫂嫂收到东宫的秋猎请柬了吧，到时我和嫂嫂一同前往如何？”

付明月点点头，笑道，“瞧我这记性，倒是忘记这回事了，方才还想着要和你说这件事。好，我与怀素一同前往，不过马车奴仆之类的……”

江自然笑笑，“我来安排，嫂嫂只管安心，到时候带上侍女就行。”顿了顿，她轻轻捏了捏江玉的脸，冲付明月道，“不过阿玉就要留在家中，让娘帮忙带一段时间了。”

付明月的声音温温柔柔，“到时我提前把阿玉送到娘那里。”

*

秋猎那日，数辆华丽的马车在城门外聚集，沿着一条路向东山驶去。马车渐渐驶向密林深处，咕噜咕噜的马车声最后停在密林中。

江自然率先下了马车，转身伸手递向身后的付明月，付明月笑了笑将手搭在江自然手上由她扶着下了马车。

秋已深，林中的枫叶已经变红。江自然打量四周，这一带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架起不少营帐。秋猎持续两天，这些营帐便是给他们这些前来秋猎的人居住。

再往外，营帐的周围架起围栏，由一队御林军守卫营帐内的安全。

这场秋猎皇帝并未参与，而是全权交给两个儿子，由太子付恪和六皇子付远负责举办。京城中的权贵几乎都收到了请柬，世家中的老年一辈听闻皇帝不参与便也不凑热闹，只让自家的子弟前来。

京中权贵世家有不少，再加上还有一些朝中的寒门新贵，因此着营帐看上去十分密集。这时到的人已经不少，小姐和公子们聚集，一堆一堆地说着话，一时间叽叽喳喳的有些吵闹。

不少认识江自然和付明月的人过来和她们打招呼，一个个地见礼回礼颇有些累人，付明月面上浮现一丝劳累之色，见此，江自然索性带着付明月找到她们的营帐，和付明月进到营帐内。

付明月笑道，“你不是最爱玩的吗？不用特意陪着我，去外面和朋友们说说话罢。”

江自然摆摆手，“不了，该来的那几个等会儿会自己找过来，我陪你一会儿。再者下午还有秋猎比赛，我先养会儿神，到时候看能不能给嫂嫂猎一只狐狸过来。”

付明月闻言笑，看向江自然的眼睛里带着调侃，“狐狸？又不着边际了。”

江自然耸耸肩，“好吧，狐狸确实猎不着，我还是看看能不能猎一只松鼠给阿玉玩罢。”

东山的猎场内倒是没有凶禽猛兽，安全归安全，同样的，可以猎的东西也少，甚至连狐狸也并不多见，凭江自然的那点射箭功夫，能猎个松鼠都不错了，更别说是稀有的狐狸。

江自然整理一番营帐内的硬塌，又往上面铺了层自己家带来的软垫和羊毛毯，她对付明月道，“从城内过来舟车劳顿，嫂嫂歇一歇，等会儿中午了我叫你。”

付明月笑称好，她家这个小姑子比江温还要会照顾人，若是和江自然外出同行，她不用自己操一点心，江自然全会办的妥妥贴贴。她闭上眼，临睡前心中琢磨，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才会被江自然这样的姑娘喜欢。

果然如江自然所言，片刻后林载安和左玉过来她们的帐篷外，江自然出去后便看见穿着利落的骑马装的两个人斗嘴。

林载安见江自然出来，连忙走到江自然旁边，伸手拉江自然的衣袖，“然然救命！这个女人又欺负我！”

江自然默默不着痕迹地拉过自己的衣衫，“好好说话。”

然然？江自然嘶了一声，不行不行，接受无能。

左玉才不会让林载安有机会说出口，她直接把林载安拉过来，满脸带着温柔笑意看着林载安，“安安，你再说一遍我有欺负你吗？”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语气带笑眉眼却完全不是这回事，仿佛林载安一说有她就会原地杀了林载安一样，林载安蓦地后脖颈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