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56)
现在看来, 好像一直都是左幼在闹,林端抓她回来也好, 威胁扣住她人身自由也好,都是在求和,他觉得委屈觉得受到了伤害, 而左幼也是这么想的,所谓的伤害林端,只是她先被伤害后的自保而已。
左幼忽略掉林端的问话,反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林端真的是有点后悔了,把她从家里放出来,好像胆子也长了不少,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桩桩件件戳人肺管。
林端发现跟她迂回着说话没用,就得直来直往,他直接命令道:“以后中午休息,晚上下班,都要先问过我,以我的安排为准。”
真是一点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把他的控制欲与占有欲直白地表露了出来。左幼想,她以前怎么就没察觉出来呢,是林端掩饰得太好,还是自己陷入爱河,被蒙蔽的看不清这河里究竟藏了什么。
左幼压下真实的情绪,面上温顺道:“知道了。”
“还有,电话要随身携带,我不管你今天是不是故意,以后不允许再出现这种情况。”林端坐在老板椅里,给站他面前的左幼下达着指令,一副老板员工的样子,只是这指示的内容却很私人。
林端说完这些,站起身来,走到左幼身边,拉着她的手说:“我还没吃饭呢,一直在等你。”
左幼被林端拉着来到了窗前的一个圆形桌前,桌子上摆了至少四菜一汤。左幼一看,有两道菜她在食堂也打了,才刚下肚。
林端按她肩膀,左幼在桌边坐了下来,随后林端也坐了下来。然后他就没动作了,一直盯着左幼看。左幼不明所以,以林端现在对她的控制欲,是不是得等他发话,才能动筷。
林端见她呆愣愣地只坐着,暗自咬了咬牙,还是得直给。他道:“现在,想让你给盛碗饭可是真难。”
哦,左幼恍然大悟,原来是在等这个。也是,以前这都是她做惯的。左幼像以前一样把饭盛好,放在林端的面前,然后想了想,不敢说自己已经吃饱了,拿起碗给自己也盛了一点点。
林端看到说:“你就吃这点?”
左幼马上解释:“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林端看她:“跟新同事相处得很愉快?”
本来想说“还行”的,但话在出口前,左幼心里打了个突,缓慢地说道:“才半天,也看不出来什么。”
这顿饭,林端吃得也不多,左幼为了不比他先撂筷,特意吃得很慢,都快一个米粒一个米粒地数着吃了。
终于陪他吃完,左幼看了眼时间,午休还有半个小时结束,她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格外慢。
林端又拉着左幼来到了另一扇窗前,他指着地上的硕大懒人椅说:“这是你一直想要的吧。”说着拉着她一起陷坐下去。
这样陷进椅子里,几乎是半躺了,左幼等于是仰躺在了林端的怀里,他把她包了起来。这个姿势如果是亲密的情侣来做,当然是舒服又甜蜜的,但以左幼现在内心对林端的忌惮,她一下子就没了安全感。
左幼想挣开,但林端不让,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放你走。”
他倒还有廉耻在,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抱着她,一会儿摸摸她的耳朵,一会儿揉她的手指,最后开始玩她的头发,一边玩一边把脸埋进去,发出瓮瓮地声音:“你说你怎么这么软呢,头发、耳朵、手指都这样,我很喜欢。”
左幼忽然想起,莫启珊的奶奶就总说她发软耳软,每次说的时候,莫奶奶都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嘴上念念有词:“我们幼幼以后要找个温柔的男人,千万不要让那狠心冷情的欺负了去。
当时她和莫启珊都不懂奶奶说的是何意,后来才知道,这是老话,意思是拥有这样特质的女孩子,心肠性子都软,容易被人欺负了去,找男人更要十万分地擦亮眼睛。
可惜她最后还是没有擦亮眼睛,如她现在身体的境况一样,陷入在林端这里,无法自拔。
左幼忽然感到一阵疼痛,是林端扯到了她的头发,她刚想呼痛,林端已撩起她头发,开始咬她的耳垂。
办公室里,大白天的,两人又是这么个姿态,行这种事充满了禁忌与情|欲的味道。
开始林端只是轻咬,后来不知怎地发了狠,左幼呼痛出声,偏了头去并用手捂住了耳朵。林端顺势抓了她的手,咬在了嘴里,咬得还不轻。
左幼不知他是什么毛病,开始说他:“你干什么啊,怪疼的。”
林端看着她的眼睛,左幼被他眼中的光灼了一下,听他道:“恨你。”
说完两个人都愣了,左幼是被林端的认真骇住的,而林端竟不知自己心里,对左幼存了这么一份心思。恨她什么呢?审视内心,林端发现,恨她的点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