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浪有染(161)
“我才没哭。”她这么说着,泪却掉的更凶了。因为她确切的知道,这个人是把她放在心口的。
任淮浪还能听不出来?跟她在一起久了,她平时说话的语气神态自然而然地会印在他脑子里,所以有什么不对,瞒不过的,同样地,他也瞒不过她。
所以知道她哭了,当即他那个心酸的。
想想也是,齐平屹挺古板一人,齐染前卫,这俩人碰见了,意见争执是不能避免的事,要是吵得凶了,哭的就是齐染。
“我去接你。”
任淮浪先回家一趟,拿了点路上需要的东西,连夜从香城出发了。
小区里的保安搭讪:“这么晚出去?”
任淮浪“嗯”了一声,没太搭理人。
车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高速上很难看得到轿车,只有偶尔几辆连夜输送货物的货车。
一直到天色发青,任淮浪也打了一个哈欠,眼圈有些发红。
他来到齐家的门口,才五点半,他也没急着跟她打电话,想着她还能再睡一会儿。
齐染自己坐的早班机,司机去机场接她回来,下车就九点了,这栋别墅就是笼子,她刚在飞机上想回榆城想疯了。不成想在门口就看见了任淮浪的车。
任淮浪在车上眯了一会儿,就见齐染拖着行李箱朝他过来。
他的姑娘,还是那么漂亮,但眼睛还是肉眼可见地肿了。
齐染走了半截儿,把箱子扔在半路,就跳到了他怀里。
任淮浪将她抱紧,说:“轻了。”
齐染勾着他的脖子,说:“骗鬼,才几天,我体重没变。”
“就是轻了。”任淮浪好多天没抱过她,她感觉比之前抱的时候更瘦了,他看看她眼圈的红,说,“昨天哭了。”
齐染将头懒懒的埋在她胸口说:“我昨天很想我妈妈,咱们一会儿去看看她。”
“好。”
齐染没把箱子搬回别墅,而是直接装进了任淮浪的车里。
司机连忙问:“小姐,这都到家了…”
“我不回了。”她没想到任淮浪这货会连夜开车来接她,所以原本准备在家里等他一会儿,现在不用了。
这里她不想待了。
“小姐,先生那边我会为难。”司机说。
“他知道的,我跟他说过了。”齐染关上车窗,让任淮浪开车。
从车上拿出她的墨镜戴上,谁也不再理,冷酷无情地。
齐染从自己包里掏出来自己的一堆证件,兴奋地让他:“我爸把证件给我了,我终于不怕警察叔叔查我户口了,嘻嘻嘻。身份证,驾驶证,护照。你看我身份证,十八岁时候的照片,好看吧?”
任淮浪看了一眼,笑了笑,照片上,她那个时候小小的,笑起来露出一排牙齿,说:“我高中时候确实眼瞎。”
“你不止高中眼瞎,截止到今年以前也瞎。”
任淮浪攥了攥她的手。
他不知道为了要回这些证件,她答应了父亲什么条件。
她这样重回到他身边,他才舍不得放开了。
到了墓地,齐染捧着在中途花店里买的花一路去寻找自己母亲的墓碑。
齐染跟任淮浪说:“我妈妈是出车祸去世的,她去世时很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交待,不然沐森现在怎么可能是这样。”
但这些话齐染没有在墓碑前说,还是不想让母亲担心。
她把花放下,任淮浪点上香。
一缕青烟随着风盘旋升空。
齐染有很多话想说,委屈,想念,她的爱情,快乐事。但想了半天,也只说了句:“妈妈,我好想你。”
又想了想,她蹲下.身子,缩成小小一团,看着墓碑上妈妈的遗像。又过半晌,说:“我很好,爸爸很好,沐森也……很辉煌。”
是的,在别人眼里,沐森如日中天,不断创造辉煌。
除了她。
以前还小的时候,和爸爸闹矛盾了,她让司机带她过来,她在墓碑前哭上一通,抱怨不平,被伦敦时装学院录取了,她也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报喜。
她越来越大,事情就会往心底压。到现在,只剩下这几句了。
任淮浪全都懂,牵着她的姑娘手离开,心底向墓碑上的人默默承诺,他不会让她受委屈了。
快要走出墓地时,两人开始忍不住地接吻。到了车上,密闭的空间,便更加地肆无忌惮。吮吸声和呼吸声充斥了整个车厢。
很久,两人停下,唇瓣相碰,齐染吸了口气,勾着他的脖子,眼皮半落,像是还醉在刚才的欲望里,说:“刚才没说,我也好想你。”
“想我什么?”他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齐染手扣在他的胸脯上,又往下滑,揪住他腰间的衣服,鼻尖碰了碰他的,说:“你想我什么,我就想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