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跟顾凛骁说的那些，真假掺半。她以为至少顾凛骁会怀疑一下，谁知道……终究是她高估了。

—

中途，舒桐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欸，你听说了吗？猴子要出来了。”

“什么时候？”

“估计就这两天吧。”

“真的假的？他不是被判了六年吗，这还没到时间呢，怎么就放出来了。”

“我听说是老马找了些关系，才把人弄出来的。”

“老马？他什么时候跟猴子车扯上关系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俩的关系可复杂了，三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啊，没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

有时候，做一件事情，你越坦荡就越不容易引起怀疑。

舒桐等那两人走远了才从暗处出来，然后光明正大拿出手机，假装玩手机的样子，边走边发一条消息。

【猴子要出来了？】

付东流收到舒桐消息的时候，他刚好从警局出来，立马回了过去。

【嗯。】

舒桐：【那之前怎么没听你说？】

付东流：【我也是前天才刚知道的，本来想明天跟你说，谁知道你的消息比我还快。】

舒桐看着这条消息，迟迟没有回复，不多会儿，付东流又发过来一条：【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舒桐回复：【嗯，差不多了。】

付东流：【那什么时候开始捞鱼？】

舒桐：【先不慌，等我联系了余哥再通知你。】

付东流捏着手机，思忖了一会儿：【行吧。】

舒桐：【对了，提前跟你说一声，我要回南城了。】

付东流对此并不惊讶：【我知道。】

舒桐：【？？】

【你怎么知道的？】

付东流：【猜到的。洪枭可能是想借着他女儿的婚礼广揽人脉，最近在到处发请帖，就连我们局长都收到了。】

说起这事，付东流还真有点佩服洪枭的胆量，敢光明正大地挑衅国家权威，摆出‘我想贿赂你’这个姿态的，除了他估计也没别人了。要不是立场不同，付东流还真挺想跟他结交一下的。

舒桐了然，勾了勾嘴角，边打字：【还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他这是打算洗白了？】

付东流反问她：【你觉得可能？】

舒桐：【不可能。】

不仅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一定不会。这四年，就光是舒桐知道的，洪枭打着各种名号在背地里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试问，尝过了金钱滋味的穷人，还愿意再回到以前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不就结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付东流一连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舒桐算了一下：【大概再有不到半个月。】

付东流：【行，那我到时候来接你？】

舒桐：【用不着，有人接。你倒也不怕别人怀疑。】

付东流：【呵，说得跟他们不知道咱的关系似的。】

舒桐仔细想了想他的这句话，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

当初答应陪洪敏的时候，她的所有资料没准儿就被他们给摸得透透的了。

发完消息，舒桐把她与付东流的所有聊天记录删得一干二净，然后重新换回原来的电话卡。

生日

舒桐的生日在八月下旬。

生日前天，她接到了外出任务的付东流打来的电话，说是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放在了拳馆，让她下午下班之后去拿。

舒桐应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句，挂掉电话之前，舒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道：“哥，我姐跟梦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高中啊，怎么了？”

“那高中之后呢？”

“高中之后啊……我想想啊。”

半晌过后，付东流开口道：“我记得你姐跟我说，她俩重新有联系是去年，就是赵梦洁的店刚开张那年。”

这边，舒桐还在心里算着时间点，那边付东流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舒桐嗯了声，“你知道这家店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不是赵梦洁吗？”

舒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洪枭半个多月前来过店里。”

话音刚落，话筒里就传来重物落地的撞击声，紧随其后的是付东流有些紧绷的声音：“你说什么？洪枭来过南城！”

“你那边没事儿吧？”舒桐问。

“没事儿，刚不小心撞到箱子了。”付东流调整了拿手机的姿势，接着问道：“洪枭去找赵梦洁干什么？”

“不知道，当时就他们两个人在房里，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舒桐说道。

之后，电话两边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